第十一章 夜櫻(2 / 2)

想要摧毀這麼大的軍火庫沒有幾萬噸炸藥是不可能的了,想要把幾萬噸的炸藥弄進去更是不可能,她一直在想方法。

她不僅要北橋野的命,她不死就是要看著整個憲兵隊和這個華北戰場上的毒瘤一起灰飛煙滅,這才是算報仇,為這一天她等待的時間太久,太久了。

夜嵐把手中的紙遞給黑帽子,道“這是我的誠意。”

黑帽子似乎還在猶豫。

夜嵐突然感到頭一陣暈眩,不由的低下頭便看到自己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心髒跳動的更加劇烈,她知道要犯病了。

“你們可以考慮一下,我要先回去了。”夜嵐轉身欲走。

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夏小姐,我們願意與你合作。”

憲兵隊。

夜嵐跌跌闖闖進了屋,扶著牆站也站不住,腦殼要崩裂的一般的疼痛,顫顫巍巍從小盒子裏倒出小紅丸吞下去,這才虛脫一樣坐在地上。

歇了一會,臉色微微好轉,夜嵐抬頭看看表,她對這個藥的依賴性越來越強,時辰越來越短,這不是個好兆頭。

不過也正因為這個藥有刺激神經的副作用,才讓她每每被折磨的精神崩潰時硬挺下來。

唱片機裏一個溫柔的女聲再唱櫻花頌。滿屋子茶香飄逸。

“北橋君,你不是從不碰支那女人嗎?”田中俊放下起茶杯,一旁便有女仆跪在旁邊倒茶。

田中俊和北橋野一起畢業與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後就讀於德國柏林的帝國軍事學院。畢業後兩人更是同時來到中國戰場,現任特高課課長,是北橋野少有的朋友。

“我真想看看,到底是怎樣漂亮的女人能讓我們心如鐵石的北橋君動心。”田中俊很了解北橋野,長了個儒生般溫潤的外表,骨子裏卻是個冷血的怪物。

“這裏還有你們特高課不知道事嗎?隻是普通的中國女人。”北橋野似乎不願意提這個話題,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中國有句成語叫金屋藏嬌,北橋君也想金屋藏嬌嗎?何必這麼小氣,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個女人,據說是前清的格格美麗而溫順,我與你換怎麼樣。”

北橋野揚起嘴角,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他似乎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時不時看向掛著牆上的表。

後院一棵老槐樹,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月,濃綠遮擋了前方的路,夜嵐想起家裏也種著一顆槐樹,每到夏天,就會坐在父親的搖椅上,吃著西瓜,看著那棵蒼老的槐樹。

又記起兒時,哥哥會給她講很多民間的傳說,有時候會有些恐怖故事,那時她是很怕獨自待在這樣無人的地方,怕真的有什麼出現。

夜嵐想著過往,不由得笑起來,可現在她怕的不是鬼,反倒是人,她怕了…

果然比鬼怪更可怕的就是人心。

北橋野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笑,曾經真的很喜歡笑起來的夜嵐,唇角彎彎的,憨態可掬,可是當他真的把她留在身邊,她卻再也沒笑過。

“嵐嵐…”到如今,北橋野這麼喚她的名字她還是會身體一抖。

“很冷麼?”北橋野說著走近幾步。脫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夜嵐身上。

“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夜嵐乖巧的垂著頭,發絲有些淩亂,發出略微嘶啞的聲音“不知道怎麼了,集市有爆炸聲,我躲了一下所以回來晚了。”

“是嗎?”捏住她下巴的手隨著雙眸的幽暗加重了力道,她也沒喊痛,任他如此,直到發現細嫩的肌膚被捏的泛青,他才鬆了些。

夜嵐本能的後退幾步,因為太急,地麵又濕滑,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最後卻被他拉住手腕帶進懷中。

“我,不是故意的”她這才張嘴,北橋野低下頭猛的咬住她的唇,破碎的力道強硬的啃噬著小小的櫻唇,一股血腥和著她因吃痛的淚水沿著嘴角流輕下。

北橋野滿意的舔了舔嘴角,指尖慢慢擦拭她的唇,突然寵溺的道“嵐嵐我給你找了個畫家。”

當男人手中的長針越來越近,夜嵐突然一陣畏縮,很想逃走。

肩膀上一雙修長的手用力把她按回椅子上“你想去哪?”

去哪?她哪裏也去不了。

似乎明白自己的處境,她像失去控製的木偶又坐回椅子上。

北橋野從後麵環住她的腰,慢慢解開她衣服的扣子,露出粉嫩晶瑩的肩膀。

北橋野咬著她的耳垂細細的低聲道“在日本有句俗語:櫻花七日。一朵櫻花從開放到結束隻有短短七天的生命,所以,櫻花是一邊開放一邊凋謝,就形成了美麗的櫻花雨。”美的東西,為何要存在。為了讓人擁有,然後摧毀。

很多人喜愛上了這種疼痛的美麗,而對於夜嵐來了,那是黥刑,那是恥辱。櫻花,美麗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