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讓她向任何人低頭了。
不僅如此,我還要把她這些年在徐家受到的屈辱,全部都加倍討回來!
用最好的方式。
用讓她以我為榮的方式。
全部討回來!
當天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拿出枕頭下麵壓著的那四本筆記裏的最後一本。
不知不覺,我已經是把四本筆記都快要看完了。
一清筆記的最後一本,“觀相牽盤”的最後一篇,所謂的“盤”字篇,就是講古玩行裏的買賣和撿漏技巧,裏麵包含了各種“舌漏唇典”,也就是所謂的“買賣黑話”,還有殺熟宰生的各種牟利技巧。
“要是能讓我逮著個冤大頭,然後把我們董家的傳家寶,那個假貨破罐子高價賣出去,那我娘的醫藥費不就不愁了嗎?”我心想。
可那也隻能想想,真的要實施起來的話太困難了。
之後的幾天,我和我娘的生活依舊是像往常一樣,我上學,她上班。
有人說,癌症是心理死刑,它不像別的病,讓你立刻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它折磨人的地方就是你明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你的身體卻是好好的,什麼異常也沒有,可不知道在哪一天,你的身體就突然垮掉了,生命就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我娘的心裏無比的難熬,我的心裏更難熬,那天真的來到的話,放療手術,化療手術,重症病房所需要的錢,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我現在要盡我所能,爭分奪秒的去填補這個天文數字。
今天的這節小胡子老師的課上,我一直心煩意亂,卻還是努力集中精力,聽小胡子老師講課。
“中國瓷器史,上節課我們講了宋代五大名窯,著重講了青瓷的部分,大家還記得青瓷是哪個瓷窯生產的嗎?”小胡子老師問。
講台下麵的學混子都是搖頭。
“汝窯。”我說。
小胡子老師讚賞的看著我,接著說:“那上節課老師還講過一個很偏的知識點,鑒定汝窯的重要依據,還有同學記得嗎?”
“釉色天青色、蟹爪紋、香灰色胎、芝麻掙釘。”我說。
小胡子老師這次看向我的目光直接變成了驚異。
“我上節課可沒講的這麼詳細,隻講了最淺的釉麵紋理,董玉磊同學,你是怎麼知道這麼詳細的?”小胡子老師驚訝的問我。
我吐了吐舌頭,上節課我請假了,可是壓根都沒聽他講一個字,那些東西是我從我爹留給我的筆記裏看到的。
下課之後,小胡子老師特意來到了我的課桌麵前,和我交流了一番。
“不錯啊!你家裏有人是做這行生意的嗎?怎麼感覺你懂的比好多老頑主懂的都多。”小胡子老師說。
“有個姐姐是的。”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很好!這周末有空嗎?可以來老師家做客,看看老師的收藏,有機會的話還可以跟著老師和老師的藏友們一起下鄉撿漏,看看你的眼力見和運氣如何,能不能發個小財。”小胡子老師說。
我自然是欣然應允,然後和小胡子老師約了時間。
晚自習放學的時候,我在教室裏多做了會兒數學題,耽誤了一會兒,走出教室的時候,正好在走廊裏碰到了周萌。
“嗯,在這裏幹什麼?”我問周萌。
“等你。”周萌說。
“等我……幹什麼?”我心裏犯了嘀咕。
“有東西給你。”周萌說,然後遞給我一個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