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我同意。如果愛得更深一點,就可以一起繁衍後代……”
“對啊,結婚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養育小孩……”我感覺話題過於深入了。
手機裏沉默了一會兒,我是躺在床上的,我知道楚燦也躺在床上。
“生孩子很辛苦的。”她低聲說,“我覺得女孩們都希望戀愛久一點。”
“家庭生活也有壓力,我認為男孩們也希望戀愛談久一些。”我說。
“你希望談多久啊?”她問。
“一兩年吧,最多。”
“我覺得已經有一兩年了啊……”
“那我等你回來,我們也去領證?”我試著問。
“好啊……”她像是睡著了似的說,“可是,我要一兩年後才回來……”
“多久我都等你。”我說。
“多遠我都回來……”她說。
戀愛和結婚的問題,讓我冥思苦想了半個晚上。第二天早晨,我收到了楚燦發來的一則短信——“我昨晚忘記把吃剩的蛋糕放冰箱了,好可惜。”
隨後幾天,小靜帶回來一個大紅的雙喜字,貼在了他們的房間門上。武韜也間接證實了我對他的猜測,他說他向小靜求婚,就是在一個月之前。我給他們送了個小的紅包,心想等他們正式舉辦婚禮的時候,再送一份大的。
我這幾天也還在琢磨戀愛和婚姻的問題,如果借用蛋糕來比喻愛情。我認為戀愛就是製作蛋糕的過程,而結婚是為了獲得吃蛋糕的權利,製作時間的長短固然有些重要,但這決定不了蛋糕的味道。戀愛不宜過長,結婚也需慎重。自己做的蛋糕自己吃,隻要是細心精製,口味必定不差,也可以隨時享用。
楚燦說她還要一兩年才回來,應該是在和我開玩笑。不過,我也私下在考慮一個期限,如果那個期限到了她還沒有回來,我一定會親自去找她。我最近又在短信裏稱呼她“寶貝”,她像是有意無意,回了我兩次“傻瓜”。
九月中旬,我被提拔為了連鎖店的代理店長。我們原先的店長被公司調動去了新店開拓市場,老店員有的離職,也有的到其它店升任店長。短短過去了兩個月,我在店裏已經成為了資曆最老的員工。
公司人員流動如此之大,讓我意識到了房地產這個行業的門檻很低。一個本科畢業生出來做這行,貌似有點大材小用,但還是有很多找工作的人衝著這行而來。我看到新入公司不懂業務的是大學生,屢教不會能力低下的是大學生,業績不佳慘遭辭退的也是大學生。這些現象,讓我體驗到了社會競爭的殘酷。
同行之間對我們公司有一條“女人是男人,男人是牲口”的批語,我正在切身體會這句話的含義。我們公司內部有一句“挑戰永無止境,創新走向成功”的口號,我目前隻粗淺領會了前半句。我依然想把這份工作堅持下去,為了磨練意誌也好,為了增長閱曆也罷,在我看來,更吸引我的在於從中享受到的自由。我喜歡與各式各樣的客戶打交道,我感覺這座城市裏的人群和建築,都是可以任由我選擇利用的資源。這種感覺,我認為是一種自由。
我的業績不錯,第二個月的工資順利超過了上月。我在八月份做成了兩單買賣,一位職業是教師的中年人買了一套兩室一廳,一位丈夫是建築包工頭的年輕女人買了一套三室兩廳。也順帶做了幾筆租賃,收費太低,興趣不大。
我們的合租房即將到期,我和武韜說過了自己想另外找房。他說沒問題,我們一起合租都算是做個過渡,他和小靜也計劃重新找房子,找個好一點的。
我這些天開始留意房屋出租信息,為了上班便利,範圍選定在了連鎖店的附近。我發現真正的好房源極少,難得出現一個,很快就會被別人租去。我不求選到最好的,隻想找個合適的。我又很猶豫,心想如果再次租房,就至少又是三個月。我能夠順利轉正,但我在考慮辭職,我想去找楚燦,我忍受不了太久。
公司轉正有一套很嚴格的流程,需要提供試用期成交合同的複印件,還要曾經的店長同事寫推薦語,最終由總部的幾個部門經理簽字批準。
“我提交了轉正申請了。”我在電話裏和楚燦說。
“哦,你沒問題的。”她說。
“我最近在找房子。”
“好啊,找個好點的。”她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