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捏緊手中的玉佩,麟瞳泫扔下一句話跟著司徒蕊出了密室。
演武堂裏,麟瞳泫靜默的揮著劍,繁亂的招式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王爺,王妃請您過去用飯。”門外,丫鬟恭謹的立著,雖然隔著門,也不敢放肆。
深吸一口氣,擦掉臉上的汗水,出門時認真的看了一眼過來傳話的初夏,他很看重這個丫鬟,老成持重,說話做事極有分寸,最重要的,她明白誰是她的主子,所以放心的把她給了司徒蕊。
“泫,你還好嗎?”吃完飯,兩人對坐在炕上喝茶,司徒蕊凝眸看著眼前男子。
反手握住輕壓在自己手背的小手反複摩挲,“沒事。”
喝完茶兩人早早的歇下,司徒蕊一言不發的鑽進麟瞳泫懷裏,努力的抱緊他,她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說她也不問,隻想籍著擁抱安撫他的情緒。
回抱著懷中小人兒,在額頭落下一吻,“睡吧”,麵色有些複雜。
嘯聲一響,麟瞳泫就睜開眼睛,迅速穿好衣服從窗子躥了出去,沒有看到身後擔憂的眼神。
“王爺大喜,小人特來恭賀。”民居內,白衫男子聲音清冷。
麟瞳泫麵皮有些發燙,他敬重恒之,所以受不得他的譏諷。
“小人隻問王爺一句,這仇,報還是不報?”
“恒之,如果將來我可以站在九天之頂,希望身邊的人是她。”捏捏拳頭,還是說出了藏在心底的話,哪怕傷了兄弟情分。
沉默,沉寂。
屋裏氣氛冷凝,壓得人心裏沉甸甸。
“恒之,我相信蕊兒。”再次開口,沒了先前的猶疑,雙目炯炯,麵色也晴朗起來。
睇了眼意氣風發的男子,鹿恒之轉身坐下,眸中藏著幾縷尋味。
他在麟瞳泫身上看到熟悉的堅定,第一次是他說要複國,第二次便是今天。
“我要見她。”
“好。”
他相信,以蕊兒的聰敏必會讓恒之接受,他對司徒蕊,有著莫名的信任。
兩人商量了些布局的變動,眼看天色快明,麟瞳泫起身離去。
碧波苑裏,燃起了三根明燭,那是司徒蕊怕麟瞳泫摸黑碰倒東西驚醒了外麵守夜的侍女。
看著斜倚在床架睡著的女子,麟瞳泫冰封多年的心開始融化,心底有了柔軟。
她知道自己出去,等著自己回來,被人牽掛的感覺,真好。
第二日早上,兩人笑鬧著起床,默契的不去提起昨晚的事情,她隻要他回來便好,他懂得她的心思。
上午,一道聖旨把麟瞳泫招進了宮,同去的還有太子。
宣德殿裏,皇上大發雷霆,一道奏折扔在太子腳下,麟瞳泫和太子恭敬的跪在地上,伏低了身子。
“你到是說說,為何要在太子妃過門三日就納了新人,而且還是個身份低賤的妓女?你這樣做,置天家的顏麵的何在,置丞相的顏麵何在?”
太子的身體瑟縮了一下,眸底聚起恨意,司徒端你個老匹夫,我娶你的女兒已是給你天大的麵子,你膽敢上書奏請休離,哼,那就別怪我了。
“皇上息怒,其實此事怨不得太子,太子妃過門當日,太子府中侍妾得了急病,太子妃惱恨太子過去探看發了脾氣,掀翻了桌子,幾位王爺都是看見的,太子也是為了還以顏色才出此下策的。”麟瞳泫跪行了兩步,出聲為太子辯護。
他知道皇上的心思,司徒端經營多年,朝中多是他的門生弟子,盤根錯節,已經長成一棵大樹,他是擔心自己百年之後,龍鐸國改了姓氏。
太子也是前行兩步,“父王,兒臣自知新婚當夜探望侍妾不合時宜,第二日特去賠罪的,可那司徒嬌自幼嬌慣,不但摔了茶碗,甚至都不願進宮謝恩。”
“皇上,按說這都是太子的家事,太子妃雖是丞相的幼女,可既然嫁給了太子,就是太子的人,如何對待是太子的事情,他這樣上書奏離,實在是有些逾越了。”嘴角噙著一抹譏諷,麟瞳泫的眼中映著太子用力緊握青筋暴起的雙手。
一席話激得太子怒意更甚,直起身子說到:“是啊父王,莫說他是丞相,就算尋常人家,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這樣隨意置噱兒臣家事,又何曾顧忌父王的顏麵。”
“他是慣會這樣以退為進逼迫朕的。”皇上的眼睛瞟過自己兒子緊握的雙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聲調放緩了許多。
聽出父王口中對司徒端也有不滿,太子深埋在體內的殺意迸發出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除掉這個令自己和父王都不舒服的人。
“你們回去吧,這幾日收點性子,司徒端到底是丞相,有些事,麵子上總的過得去。泫兒,聽說你一直給閑王妃治病,可有效果?”
“有些效果,不過內子病根深重,治起來有些麻煩,勞皇上掛心了。”
“嗯,慢慢治。若是需要什麼稀奇的藥物,就去禦醫院取,跪安吧。”溫和的語氣到真像一位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