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潼泫沒說話,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知道龍翼鳴這樣說,是為了提醒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的眼裏,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晚間,麟瞳泫在書房裏把皇上今日招自己入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胡光,末了還皺著眉頭為難的說了一句:“我已經待她夠好,還要如何?”
胡光聽得目光閃爍,很滿意麟瞳泫對自己的倚重,其實今日的事情主子早已經傳話進來,現下聽到麟瞳泫一五一十的又對自己複述一遍,心裏認定他還是以前那個把密使藏在屋裏的傻氣少年,更加輕視起來。
“你準備一下,明日我帶她出去轉轉,就去皇覺寺吧敬香吧。”麟瞳泫一臉興奮,像是對自己想出的法子頗為得意。
“不妥,皇覺寺是皇家重地,王妃雖然病已好了大半,若是明日突然犯病瘋癲起來,豈不傷了顏麵。”胡光想也沒想的出聲拒絕,他心裏還記恨著那日被司徒蕊絆倒,說得很是難聽。
他沒想到,他的後半生為這句對司徒蕊不敬的話付出了多大代價。
“那去哪裏?”麟瞳泫低頭垂眸,掩去滿眼殺氣。
“就去觀音廟吧,求菩薩賜個子嗣,不如把周姨娘也帶上,她進府日子不短了。”想起周姨娘滾燙的身子,心猿意馬起來。
“你去準備吧。”默認了他的提議,麟瞳泫揮揮手出了書房。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皇覺寺,就是說出來給他拒絕的。
比周巧柔進府時間久的女子多的是,偏偏隻要帶上她,胡光,你對本王還真是看不起的緊呢。
想到今兒個要出去玩,司徒蕊特意起個大早,選了一件鵝黃洋緞百蝶穿花的夾裙,簡單省淨,頭發利落的綰在腦後,隻墜了根羊脂玉的梅花簪,剛吃完飯,就催著麟瞳泫出發。
門口的馬車已經備好,除了車夫再沒有旁人,麟瞳泫性子清冷,平日裏出門誰也不帶,胡光偷偷使人跟過幾次,見沒什麼異樣也就隨他了。
被麟瞳泫抱上馬車,興衝衝的司徒蕊挑開簾子愣住了,馬車裏,周巧柔一臉閑適的靠在那裏,衝她揚著眉角,得意極了。
大好的情緒一下被破壞,司徒蕊狠狠掐了把麟瞳泫的胳膊,怏怏的坐了進去。
見到麟瞳泫進來,周巧柔滿臉堆笑的撲了過去,司徒蕊警告的瞪著麟瞳泫,撅起了小嘴。
雙手用力撐住強壓過來的身軀,麟瞳泫滿臉無辜的看著司徒蕊。
既然撲不進懷裏,周巧柔扭身坐在麟瞳泫身邊,渾身像沒了骨頭似的倚著他的胳膊。
“柔兒,怎麼不給王妃行禮?”暗沉的嗓音裏有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是你說我不用拜見王妃的。”嬌嗔的捶了下身邊男人,眼睛狠狠的掃過司徒蕊姣好的麵容。
“呃我是說你不用主動過去拜見,但是該行的禮數還是要的。”挪了挪身子,感受著對麵不斷射過來的殺人眼神,麟瞳泫強忍住一把掐死身邊女人的衝動。
“那下次吧。”猩紅的嘴唇不屑的撇了撇,昨個胡光已經告訴自己,王爺對這傻女人好,都是看著丞相的麵子。
“哎呀”司徒蕊輕聲驚呼,茶杯“不小心”從手中滑落,濺起一身水漬。
麟瞳泫連忙過去抓起司徒蕊的小手,緊張的查看有沒有燙傷,司徒蕊小手靈活一翻,在他手心重重撓了一把,麟潼泫心裏一動,抓住小手湊到嘴邊輕咬了下去。
兩人的小動作被麟瞳泫寬大的背影擋得死死的,周巧柔隻看到麟瞳泫低頭抓著司徒蕊的手,還以為真的燙到哪裏,不由有些高興,轉念想到他對這個傻女如此嗬護,心裏又嫉妒起來。
“沒事就好。”麟瞳泫說著,順勢坐了下來,嗯還是蕊兒身上好聞,清清甜甜,沒有一絲脂粉味。
周巧柔見麟瞳泫坐在了司徒蕊身邊,臉上染了妒色,起身也打算過來。
“別動!”清涼的嗓音,清涼的眼神,司徒蕊不高興的冷著臉。
麟瞳泫挑眉看著司徒蕊,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瞟了下僵著身子站著的周巧柔,嘴角漾起興味。
“你為什麼糟蹋糧食?”抬眸對上周巧柔疑惑的眼神,一臉嚴肅。
果然是傻子,周巧柔不屑嗤鼻,硬擠到麟瞳泫身邊。
憤怒的拍拍桌子,司徒蕊拉起麟瞳泫挪到對麵,指著周巧柔說:“你為什麼把麵粉擦在臉上,還擦那麼多,一動就掉下來了。”
“咳咳咳……”麟瞳泫捂著嘴低下頭去,眼底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周巧柔臊的麵色由紅轉紫,胸口堵著一口怒氣,恨不得撕了司徒蕊。
板著小臉,用胳膊撞了撞身邊的男人:“她一靠近我,我就想打噴嚏,為什麼?”
“呃太香了。”故意思索了下,麟瞳泫也是一臉嚴肅,他愛死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人兒了。
司徒蕊鼓起腮幫瞪大眼睛,氣鼓鼓的說到“胡說,如果是香味,會讓人舒服,她的味道讓人不舒服,肯定是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