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說的對。”
“這是我的馬車,我不要她坐我的馬車。”
“好,回去時候讓她坐別的馬車。”
“你聽好了,在我的馬車裏就得聽我的,現在你不許再動,不然我就把你趕下去,還有,不許碰我的吃的。”司徒蕊孩子氣的把桌子的零嘴攬進自己懷裏,其實她說的沒錯,她是閑王府的王妃,王府的東西都是她的。
周巧柔氣結的瞪著司徒蕊,又委屈的瞅瞅麟瞳泫,又羞又怒,心裏盤算著回去了得趕緊跟胡光合計一下,王爺這麼順著這個傻女可不是什麼好事。
到觀音廟的時候已經中午,麟瞳泫叫起睡在自己腿上的司徒蕊,抱著她下了馬車,周巧柔哀怨的看了一眼麟潼泫,轉向司徒蕊時,有了些陰毒。
敬過香,三人一起去用齋飯,正吃著,方丈領著兩個小沙彌走了過來,原來麟瞳泫跟方丈竟是認識的,兩人寒暄幾句就擺了棋盤在院中廝殺起來。
司徒蕊慢條斯理的吃完飯,便讓小沙彌帶著去了後院廂房休息,周巧柔不想放過跟麟瞳泫親近的機會,湊在跟前看了許久,最後實在耐不住日頭,才跑到廂房歇下。
“王爺棋法精妙,隻是心有旁騖,今日就到這裏吧,此局留住他日在下。”老方丈說著轉身走了,身姿挺拔,步法輕盈,一看便知是會功夫的。
身後沙彌雙手合十行了一禮,捧起棋盤追著方丈腳步走了。
麟瞳泫的目光一直跟著那師徒二人出了院門,許久,才收起沉思去了廂房。
這邊才推開司徒蕊的房門,那邊周巧柔就探出頭來,“王爺,柔兒有話跟您說。”媚眼橫飛,含羞帶怯,嗲的發酸的聲音讓屋內的司徒蕊身子一顫。
“今兒我身子乏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說著,人已經進了屋子,最後幾個字是隔著關上的門板傳出去的。
周巧柔悻悻的合上窗戶,雙手使勁絞著衣角,眼中迸出凶光。
屋裏,鹿恒之,魅影都在,麟潼泫愣了一下,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靜坐在窗邊的恒之,走到炕邊伸手攬住司徒蕊。
昨天夜裏他告訴他們今天會去觀音廟,跟方丈下棋時就明白他們已經安排好了,剛才看到周巧柔喊自己,心裏還一驚,納悶他們怎麼還未動手,沒想到,他們就這樣大刺刺的坐在屋裏,也不知蕊兒嚇到沒有。
“蕊兒,這位就是。”不滿歸不滿,還是拉起司徒蕊行禮。
“鹿公子,我們已經認識了。”淡淡開口,打斷了麟瞳泫的話,眼睛依舊盯著麵前的茶杯。
麟瞳泫一窒,不知該說些什麼,小心的瞄了一眼司徒蕊,見她麵色平緩,不驚不惱,沒有一絲波瀾,竟猜不出她心底想些什麼。
鹿恒之收起折扇,品了一口茶,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王妃真是好膽識,見了生人沒有一絲驚慌,還能周到的以禮待之,難得難得。”
“公子繆讚了,妾身是看見了魅影,所以沒有驚慌。”
“哦?你又怎知魅影不是受人脅迫?”緊追不舍,若非事關麟瞳泫,鹿恒之真的很想拍手稱讚司徒蕊的好氣魄。
“魅影是泫的死衛,既是死衛,必定是寧可舍了性命也不會給主子帶來一絲麻煩,何況他眼底清明,沒有半分恐慌。”簡單,中肯,一語中的。
鹿恒之眸光微動,神色間有股凝重,他欣賞司徒蕊的聰敏機智,又擔心這聰敏機智的後麵埋藏了一顆禍心。
“小人有一事不明,鬥膽問王妃一句,你從未出過府門,三歲以後又。處處受人歧視,如何懂得棋藝之道?”鹿恒之是斯文人,斯文人自然有斯文人的風度,沒有把“裝傻”兩個字說出來。
司徒蕊自嘲一笑,看了一眼麵色暗沉的麟瞳泫,抬起眼眸直視著鹿恒之探究的眼神,她已經明白今天這番獨特的出遊是為了什麼,隻是不知是否身邊的男人也存了試探之意。
衝著鹿恒之盈盈一拜,櫻唇輕起,說出的話卻叫屋裏的三個男人都變了顏色。
“鹿公子,你是泫最為看重的人,自然也被司徒蕊敬重,任何話,都可以跟蕊兒明說。我裝傻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報仇,我的仇人並非已經被休下堂的大夫人,而是現在司徒府的當家主母,曾經的張姨娘,我恨父親的薄情,恨張姨娘的惡毒,本打算在大婚當日當著天下人拆穿她的麵目,賠上性命換一個司徒府的欺君之罪,隻是顧念大姐對我的情誼,才忍了下來。有些事情我不想說也不能說,那是我的私事,蕊兒今天能告訴你的就是,我對泫沒有惡意,更不屑做任何人手中的棋子,你可以懷疑我的動機,但請尊重我的人品。”
麟瞳泫心裏一緊,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蕊兒”,他從不知道,她竟動過求死的念頭,欺君之罪,那是多大的罪名,何況皇上早已對司徒端起了殺心,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斬草除根的,想到差點就要和她失之交臂,緊張的一把將她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