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比較讓司徒蕊的心裏有些難過和憤怒,麟潼泫說得她都明白,無非就是她的保守輸給了皎兮的開放,她是來自現代的人,如果說起開放,皎兮也許真不如她,至少她敢穿著比基尼從任何男人的麵前走過,之所以她收起了性子,是不想麟潼泫為了床第之歡荒廢了朝政。
沒想到,這卻成了她被嫌棄的理由。
司徒蕊隻是輕輕拍著麟潼泫的後背,什麼也沒有說,對這個男人,她已經燃不起愛的激情,但是她願意給他一份寧靜,讓他在這裏休息,在這裏療傷,然後意氣風發的走出去,她和他之間,最多,也隻能如此。
她和衣躺在麟潼泫的身邊,輕輕的揉著他的眉心,然後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她說她願意為他分憂,願意跟他一起承受痛苦,但是,她不希望他再碰自己,她說那對是一種侮辱,她想要和平的跟他相處,也可以和平的跟他相處,前提是,他要學會尊重她,不要勉強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麟潼泫也不知當時自己心裏想的什麼,隻是在酒醒後回憶起她的話,覺得心裏炸開了,他沒有想過,他和司徒蕊會走到這樣的地步,她竟然把自己對她的愛撫當作一種侮辱,每次都是抱著受辱的心態承歡在自己身下,他不知道這種關係還能不能修補,但他知道,司徒蕊的話比皎兮的死亡更讓他痛心,雖然他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以為自己很愛皎兮,皎兮給了他從沒有過的歡愉,沒想到,最後卻抵不過司徒蕊一席話對他造成的觸動。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悼念皎兮,還是悼念和司徒蕊逝去的感情,他第一次感受到做上皇位的痛苦,他開始懷念在王府的日子,那個時候,他和司徒蕊之間是親密的,她每天都會等他回去,即便自己等的睡著了,也會留下一盞燈,雖然有周巧柔,有胭脂那些她不喜歡的女人,可她總是寬容的對待她們。
他和司徒蕊可以靜坐在院子裏看星星,也可以在亭子裏煮茶聊天,或者躲到被窩裏做他們喜歡做的事情,那種美好,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麟潼泫開始懷疑這份美好是否真的存在過。
他終於體會到司徒蕊黯然的問自己是否願意為了這個位置犧牲一切時的心情,他真的有些後悔了,如果他現在不是皇上,是不是,他和司徒蕊之間,會有另外一種結局?
經過了那一夜,麟潼泫和司徒蕊的關係在外人眼中又變得親密了,麟潼泫每天下朝都要過去坐坐,兩人一起吃飯,有時司徒蕊心情好了,也會跟麟潼泫逗笑兩句,但是兩人心裏都明白,他們其實更疏遠了。
他們從親密的無話不談變成了相敬如賓,司徒蕊有時還會想起,她在王府時曾經問過麟潼泫:“舉案齊眉,得需呀多大的勇氣去陌生的應對?”
無論多晚,麟潼泫都會回到養心殿,他恪守著自己承諾過的話,隻要司徒蕊不開口,他絕不會再拉著她做任何勉強她的事情,而在司徒蕊眼裏,麟潼泫已經從丈夫變成了朋友,她可以為他梳理繁雜的朝堂關係,但不會再介入到後宮的紛爭中去,這次是她開口免掉了所有的請安,她不想死在任何一個嫉妒到發瘋的女人手裏。
其實,她也不想看到尤念薇她們漸漸隆起的肚子,那會讓她想到以前,以前她也是挺著肚子滿臉幸福,然後被麟潼泫狠狠的摧毀。
現在,她可以不恨麟潼泫,但她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景,心裏的傷,是永遠也好不了的。
麟潼泫和司徒蕊的和睦關係讓尤念薇有些失望,她以為麟潼泫一定會因為皎兮的死遷怒司徒蕊,畢竟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皎兮的死亡,司徒蕊是唯一受益的人。
但她不了解麟潼泫和司徒蕊的過往,所以她錯想了一步,但是她不著急,皎兮的死已經給了她充足的信心,摸著慢慢大起來的肚子,她似乎已經看到自己頭戴鳳冠的入主壽康宮的情景。
現在,她已經謀劃好了下一步的動作,這一次,她要除掉的是最先懷上龍胎的上官冰煙,這中間最主要的原因是,上官冰煙的父親彈劾了她的父親,當堂羅列了她父親貪汙受賄的事實,她知道,父親的很多銀兩都送進宮給她了,所以她才能憑著不是十分好的家世過上了十分奢華的日子。
她把動手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十九,那天是司徒蕊的壽辰。
她開始用心的策劃的每一步的實施方案,裝著肚子疼潑酒顯然是不能再用了,而且她這次都不打算再出頭,否則,肯定會有人把皎兮的死聯係到自己的身上。
皇上已經早早傳下話來,皇後的壽宴就在壽康宮舉辦。
壽康宮裏是插不進自己人的,何況這樣的事情,她不敢確定的交給任何一個人去辦,對自己最俯首帖耳的甘翠玉和楊彩玲又是兩個膿包,這讓她覺得有些煩躁,她前前後後想了許多遍,都沒有想到一個穩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