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皇後就讓人來傳話,從明天起開始按時請安。
尤念薇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咯噔”了一下,她覺得司徒蕊恢複請安和上官冰煙的死有直接的關係,她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賈惜雯這邊也是又驚又怕,沒有任何理由的,她就肯定這次還是尤念薇動的手,她不明白為什麼尤念薇不肯放過上官冰煙,如果說她殺了皎兮是因為嫉妒,那麼殺上官冰煙是為了什麼,上官冰煙是懷孕了,可是尤念薇也懷孕了,她並不能夠威脅到尤念薇的地位。
直到後來父親托人捎話進來,要她照顧好自己,莫要染上是非時,她跟傳話的小太監多聊了兩句,才知道尤念薇的父親被降職了,而造成這個結果的人正是上官冰煙的父親。
“原來,她竟是為了這樣一件小事。”賈惜雯靠在門框上,看著頭頂的一方天空,喃喃的自言自語。
第二天早上,各宮的妃嬪準時到了壽康宮,其實她們心裏都很盼望著司徒蕊恢複請安的禮數,上官冰煙的突然死亡讓她們都感受到了一種危機,如果說皎兮的死讓她們都感到舒心,那麼上官冰煙的死讓她們都感到驚心。
她們都在互相猜測到底誰是凶手,誰又會是下一個死去的人,司徒蕊在這個時候恢複請安,一來讓她們覺得安心,二來,她們都覺得這是皇上和皇後表示了一種態度,不會再放任那個下毒的人。
司徒蕊還是懶懶的靠在軟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幾句,一直快到吃午飯的時候,司徒蕊也沒表示出一點散了的意思,她不說散了,這些人隻能繼續撐著笑臉坐著,很多人的臉上都微微現出了不耐的神色。
“上官冰煙的事情,本宮和皇上都極為痛心。”司徒蕊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冷冷的拋出了重磅炸彈,果然,所有人的正襟危坐,認真的聽著她的話。
歎口氣,司徒蕊把玩著手裏的玉玲瓏繼續說道:“這個事情現在弄得人心惶惶,與其說是人禍,本宮更相信是天災,欽天監那裏也說,最近星相異動,所以本宮打算請些和尚道士回來做做法,驅一驅這邪惡的東西。”
她的話一落,眾人的身子又塌了下來,原以為她會說出查到了什麼,沒想到竟把這事情歸到鬼怪的身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定是有人下的黑手。
司徒蕊依舊把玩著手裏的玉玲瓏,餘光卻把每個人的反應都看到眼底,心裏微微震了一下。
打發走了所有人,司徒蕊靜靜的坐在軟塌上,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幾個懷疑的對象。
當她說到請道士做法的時候,正常人都會做出不屑的表情,因為她們都知道這件是一定是有人搗鬼,但是賈惜雯卻愣了一下,疑惑的瞟了自己一眼後看向了尤念薇,尤念薇則是鄙夷的撇撇嘴,臉上有些得意的神色,冷冰彤聽到這個消息,緊緊捏住了手裏的絲帕,這三個人的反應跟所有人都不同,但是賈惜雯的反應最讓她莫名其妙。
她覺得賈惜雯看自己的那一眼別有深意,有疑惑,還有擔憂,看尤念薇的眼神卻很小心,像是不願被她發現似的匆匆掃了一眼就別開頭,難道她怕尤念薇?
她也明白,這些不同的反應並不能說明什麼,所以她把這些疑惑全部壓在心底,隻能著明天道士進宮時再繼續的試探。
當天下午,那個在保和殿門口逗得司徒蕊輕輕一笑的小太監在內殿裏把他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彙報給司徒蕊聽。
“延禧宮的蔣嬪娘娘,鍾粹宮的冷嬪娘娘都自成一派,平日裏誰也不搭理,鹹福宮的尤嬪娘娘倒是個閑不住的主,素日裏出手又大方,籠絡了不少人,她的宮院是最熱鬧的,每日進出的人最多,甘貴人和楊貴人更是尤嬪娘娘的心腹,賈貴人和申貴人性子清冷,很不和妃嬪們走動,尤其是賈貴人,自從兮妃娘娘歿了,更是不太出宮門了。”
司徒蕊打量了那小太監一眼,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把:“你個鬼精靈,下去吧!”
把所有人都打發到外麵,司徒蕊安靜的躺在炕上回想著小太監的話,蔣樂菱和冷冰彤還有尤念薇,都給她留下過深刻的印象,這三個人一進宮就被封為了貴人,賈惜雯她也記得,沁芳台宴會時,她的一幅傲雪寒梅很得自己喜歡,申貴人嘛,就沒有任何印象了。
這個尤嬪,平白的拉攏這麼多人,難道是想跟自己一較高低?可看她平日裏,對自己也是極為恭敬,低眉順眼的,倒不像是個興風作浪的。
仔細想了一圈,司徒蕊覺得還是沒有頭緒,這個下毒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第二天道士來的時候,麟潼泫已經事先跟他們說過的,所以他們鬧鬧騰騰了半天,便去了延禧宮,司徒蕊坐著輦轎一路跟著,看著他們在延禧宮折騰,她隻是靜靜的喝茶,眼睛卻不時的瞟向蔣樂菱,蔣樂菱蹙著眉麵色冷淡,臉上除了些不耐煩倒瞧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