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皇上並不在這,楊彩玲的臉上溢滿失望,低著頭跪下行禮,眼睛還在四處的打量著,司徒蕊給她賜了座,也不說話的隻管自己喝茶,她倒很想看看,這個女人今天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彩玲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天,然後便告退了,司徒蕊盯著她的背影皺起眉頭,楊彩玲從來沒有單獨來過壽康宮,今天來了,又隻是說些無聊的瑣碎事情,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娘娘,她的心思您還看不出來?”墨硯撇著嘴走了進來,剛才楊彩玲從他身邊走過,聞著她身上的香氣,他就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
“哦,你又知道了?”司徒蕊笑著輕輕點了點墨硯的額頭。
“您沒看她刻意打扮了一番,身上還飄著一股玫瑰水的味道,她是來找皇上的。”墨硯厭惡的瞪著楊彩玲的背影,他對司徒蕊也很是親近,自然見不得別人來搶司徒蕊的恩寵。
“哦,行了,你下去吧。”司徒蕊點點頭,打發了墨硯下去,抬眸看著正走過來的麟潼泫。
“你都看見了,我可沒招她。”麟潼泫煩悶的一屁股坐在司徒蕊旁邊,臉上也是不悅,他最不喜歡這些挖空心思爭寵鬥狠的人。
“行了,快忙你的去吧,我要睡一會。”司徒蕊輕輕推了一把麟潼泫,翻身躺了下去。
麟潼泫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司徒蕊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經常的疲憊,鬼手一時半會又找不著,他心裏有些著急。
他覺得司徒蕊的這個樣子很不好,雖然每天按時吃飯,但是飯量極小,人也日漸消瘦,最主要的,她的精神也不好,就連眼睛都沒了以前的活泛勁兒。
楊彩玲沒有等到尤念薇的第二瓶玫瑰水,卻等到了自己的死期,那天早上,她剛起來洗漱時,覺得喉嚨有些腥甜,還沒站起身,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等到小丫鬟把她已經癱軟的身子弄到床上時,她已經吐的渾身都是血,就連鼻孔和耳朵裏也不停的往外滲著黑血。
司徒蕊和麟潼泫先後趕到了儲秀宮,那個時候的儲秀宮已經亂了套,女人的哭聲喊聲,還有斥責咒罵的聲音亂糟糟的震得人耳膜疼。
果子靈冷著臉訓斥住了煩亂的人群,所有人看到皇上和皇後來了,都是跪著求他們做主,都說自己再也不想住在儲秀宮了。
司徒蕊沒說話,跨過人群進了楊彩玲的屋子,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惡臭,混著血液的腥味,司徒蕊皺皺眉,咬著牙強忍住惡心走到楊彩玲的床邊,楊彩玲已經斷了氣,臉上,手上,凡是露在外麵的皮膚,都已經成了青紫色,司徒蕊抓著楊彩玲的手提起她的袖籠,看到她胳膊上是同樣的青紫透明,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
皺著眉頭,司徒蕊什麼也沒有說的退了出來,衝著麟潼泫搖搖頭,自己上了輦轎回去了。
麟潼泫安慰了一下受到驚嚇的眾人,又讓人抬走了屍體,也趕到了壽康宮。
這一次,司徒蕊親自審問了楊彩玲身邊伺候的人,但是並沒有什麼發現,所有的人反應都正常,而且說的話都可以對得上。
歎口氣,司徒蕊靠在軟塌上,心裏琢磨著這個下毒的人這一次又是出於什麼目的,楊彩玲又是怎麼中的毒,她在心裏仔細的分析了楊彩玲身邊人的回話,基本排除了她們的嫌疑,如果真是她們做的,那麼這個下毒的人可就不簡單,她得用什麼手段才可以籠絡住這麼多人,而且教給她們這麼嚴密的說辭。
楊彩玲隻是一個貴人,既沒有好的出身,也沒有懷孕,麟潼泫對她也極是冷淡,這樣一個人,是不會危及到任何人的利益的,那麼下毒的人究竟為什麼要殺她?
“儲秀宮徹底亂了。”麟潼泫的臉色也不太好,冷冷的說著走了進來。
司徒蕊心裏一動,儲秀宮亂了,這次又何止是儲秀宮亂了,怕是整個皇宮都要亂了,那個下毒的人就是要把後宮攪亂,可這對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了一天也沒有頭緒,晚上,司徒蕊疲憊的靠在木桶裏,還在猜測著下毒人的用意和手段。
“娘娘,今天給您倒點百合露吧,可以寧神。”一個小宮女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瓶,笑眯眯的站在木桶旁邊。
無聲的點點頭,司徒蕊沒有說話,寧神不寧神,是要看心靜不靜,這些東西哪有什麼作用。
“嗯,真好聞,可比那些玫瑰水好聞多了。”小丫頭把瓶子打開湊到自己鼻子下麵聞了一下,才小心的倒到了司徒蕊的木桶裏。
“玫瑰水不是很香嗎?”司徒蕊順口問了一句,想起墨硯皺著眉頭捂著鼻子說起楊彩玲身上的玫瑰水味道,忍不住輕笑出聲。
“玫瑰水是香,但味道刺鼻了些,娘娘一直用的是百花露,可比玫瑰水好多了。”小丫頭輕輕的擦著司徒蕊的後背,想了想又說動啊:“聽說妃位用的梅花沁也很好聞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將來有人升了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