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躬身應了下來,臨走時又回過頭來,對著尤念薇說道:“娘娘,如果不想笑就別笑了,不然怪嚇人的。”
也不待尤念薇發作,墨硯腳打後腦勺的一溜煙兒跑了,這一下,更把尤念薇氣得半死,好好好,真是好的很,不光皇後故意給臉子看,連她宮裏的太監都敢奚落自己了,哼,如果不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豈不是將來是人不是人的都要騎在我頭上拉屎尿尿了?
越想越生氣,尤念薇一掀被子下了床,現在,她可沒有躺在床上調養身體的閑情逸致,必須想出個辦法才是。
壽康宮比不得別處,不是什麼人想進都可以進去的,再加上皇上也對壽康宮很在意,如果想像以前那樣,讓人直接混進去,怕是不可能的,但是皇後那個死女人,平日裏也不出門,她又早早的免去了自己的請安,現下,連個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即便自己有理由進去,如果她要有了什麼事,所有人都會懷疑自己,就算沒有證據,憑著皇上現在對皇後的寵愛,一樣不會放過自己。
除非,把她引出來。
怎麼樣才能讓她出來呢,而且她每次出來身邊都跟了一群人,要是讓那些人看到自己,也是一件麻煩事。
隻有她一個人出來,才是最好的。
要讓她一個人出來,必須是她自己屏退了隨從,光這一點就很難做,更何況,還得把她引到一個偏僻點的地方才可以,這就更難了,她既然對自己有了疑心,是絕對不會放心的跟自己去任何一個地方的。
但是這件事情還不能拖得太久,聽說下個月就要舉行封妃大典,要是等到典禮以後,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現在距離封妃大典,還有十三天的時間,一定得想辦法讓她在這十三天裏出事,皇後死了,誰還會有心情操辦封妃大典呢?封妃大典不舉行,那些人的位分就做不得數,這樣,隻要自己是第一個生下孩子的人,那個妃位,還是自己的。
從尤念薇收到司徒蕊封妃的消息以後的兩天裏,尤念薇表麵上沒有任何動靜,實際心裏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這裏,連半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有時氣的太過,她甚至動了直接殺死司徒蕊,和她同歸於盡的打算。
但她絕對不會這樣做,從她知道皇上要選妃的那天起,她的心裏就裝著皇後的位置,她想盡一切辦法說服父親送她進宮,就是奔著那個位置去的,她是絕對不會去做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的。
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天,尤念薇這裏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可以說她已經想盡了辦法,最後又都被自己否定了,這是殺皇後,一個不小心就死滿盤皆輸,所以,她不敢冒險,但是眼看著宮裏各處已經著手布置封妃慶典所需要的東西,她的心裏又像貓抓似的著急。
最讓她不能適應的是,這次沒有人來給她請示一件事情,或者征求一次意見。
從她協理六宮開始,宮裏每日都有各處的人來回話,哪個宮需要修葺,哪個宮的宮女太監們有了瑣事,還有宴會的布置,支領銀兩,一切一切的,都要先給她回了才可以,她看著那些人躬著身子在自己的宮裏出出進進,小心謹慎的模樣,就覺得非常有成就感,她愛死了這種操控一切的感覺。
現在,司徒蕊收走了她手裏的權力,不但打破了她的“妃夢”,就連她最喜歡的統領別人的優越感也給收回去了,這讓她怎麼能不恨得牙根癢癢。
下午時,尤念薇故意讓鶯兒扶著去禦花園轉了一圈,遠遠的就看到明華殿門口圍了一群人,走過去一看才知道,皇後是要在這裏舉行封妃大典,這些人,都是提前過來收拾布置的。
尤念薇沒說話,在旁邊站了半天功夫,看著那些宮女太監們忙進忙出的,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問候她一聲,更別說回個什麼事情了,在讓她又失落又憤怒。
以前,這些人看到自己,恨不得跪到地上,現在,看見自己就跟沒看見一樣。
這些事情更加刺激了尤念薇的神經,她決定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跟司徒蕊鬧個魚死網破,反正她不讓自己舒服,那她也就甭想過舒服了。
尤念薇自從在明華殿受到冷落以後,回來在床上眯著眼睛想了整整一夜,心裏做出了個驚人的打算。
第二天中午,她主動去了壽康宮,說是最近閑得無聊,想和皇後聊聊天。
司徒蕊在正殿召見了她,兩人見麵還頗有點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味道,司徒蕊冷冷的坐在軟塌上,尤念薇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福身行禮,司徒蕊也不說話,隻管皺著眉頭看著尤念薇。
這可把尤念薇整壞了,她本來挺著肚子,下身彎腰就困難,現在司徒蕊一直不說話,她就隻能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她的兩條腿都有些支撐不住的微微打顫時,司徒蕊才從鼻子了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