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南禮士路,前邊是由一棟棟五層小樓組成的一個院落。
小樓的外牆上掛滿了爬山虎,這種植物在京城七八十年代的樓群很常見。
九十年代以後建成的樓種爬山虎的就很少了,夏天太招蚊子,而且壁虎特別多,時不時就能竄屋裏,有時候還鑽被窩,那大晚上的,涼颼颼的,真挺嚇人。
院門口有士兵把守,表麵上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格,但上過戰場的蘇非卻感受到了來自院內不同角度的關注。
不是他有什麼特殊異能,而且他還不能算是沙場老兵,這隻是一種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坐在蘇非旁邊的老範和副駕駛座的老白都感覺到了蘇非肌肉的緊繃,隻有開車的宋冬雪還在傻嗬嗬的倒騰方向盤。
“這裏夠安全吧?”
老範笑嗬嗬的扭頭看向蘇非,眼神裏有戲謔,也有讚賞。
蘇非搖搖頭,繼續透過宋冬雪的後腦勺看路,本能就是那麼一瞬間,國內不是戰場,他還是分的清的。
老白來了興趣:“說說看!”
蘇非無語:“領導,我真說不出來,我初中都沒上全乎,哪懂的那麼多,您上過戰場,我跟您比肯定差的遠,我那都不能算是戰場,但經曆過幾次之後,那種對危險的直覺,怎麼說呢,就是後背一聚靈,直起雞皮疙瘩那種,我不會形容,您懂的。”
老白點點頭:“不愧是見過生死的,你小子眼睛夠毒,確實,這車裏就咱倆真正意義上的上過戰場。”
老範嗬嗬冷笑的的不說話,把車停在樓門口的宋冬雪卻不幹了:“白叔,您這話就不對了,我也執行過任務的好嗎,我也是見過血的。”
“好好,我們家小宋巾幗不讓須眉,最厲害了,快下車吧,早走完程序,好讓你朋友休息休息倒倒時差。”
宋冬雪聽著那違心的表揚,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這才打開車門鎖,讓眾人下車。
蘇非先是被帶著檢查了一遍身體,全麵檢查,一絲不掛的那種。
然後才被帶到一間會議室模樣的房間。
身上貼著各種貼片,頭上也有,而且蘇非在醫生經過宋冬雪的同意後被剃了個光頭,不知道為什麼是宋冬雪就替他做了主,拿了主意。
其實在蘇非被要求上交所有個人物品的時候,他就大概知道他來的是什麼地方了。
應該就是傳說中諱莫如深的情報部門,也就是多少多少局,不知道接待他的算是多少局。
貼片應該是測謊之類的,通過脈搏,心率,還有腦電波還有什麼的,結合心理學,根據他回答問題時的神情小動作和各種身體數據判斷他的真假答案。
除了老白和老範,還有一男一女,總共四個人同時審問蘇非。
老白和老範負責提問,另一個男人觀看儀器的顯示屏,偶爾會在蘇非回答某個問題後再詢問一下細節。
審問席唯一的女性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姑娘,表情嚴肅,不像老範老白那種聊家常似的,會在同一個問題的不同角度進行重複提問。
蘇非尋摸,這娘們兒大差不離的應該是個心理專家。
沒看到宋冬雪,蘇非估計她沒資格進入這裏,部門不同,她今天能當一把司機大概都是因為她和蘇非的關係,和她家裏那邊的情麵。
提問很細致,從蘇非怎麼出國,第一份從事的工作,都認識什麼人,都做過什麼事,賺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