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冬雪不時的扭頭看向副駕駛的舒非,長高了,也壯了,也曬黑了,縱使心裏都有許多的問題想問,但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距離不遠,不多時車子便來到五棵鬆,轉向了大院。
還是上次薛茜帶舒非來的那棟樓下,在宋冬雪停車的時候,舒非卻犯了難。
宋冬雪看這小子表情,便知道他憋著事兒呢,問道:“怎麼了,到家了,進去啊。”
舒非撓撓頭,卻撓了個空,忘記剛才被剃了個禿瓢,揉了揉光頭,猶豫道:“姐,第一次來,我什麼都沒帶,空手來不合適啊!”
宋冬雪狹長的鳳眼一翻,沒好氣的爆粗口:“抄,都叫姐了還瞎外道,家裏什麼都有,別弄那些虛頭巴腦的。”
舒非苦著臉:“這不是還有老爺子呢嗎!”
宋冬雪大長胳膊一摟,攬著舒非走向門口:“就上次那皮毯子就夠了,那可是花錢都買不來的好東西。”
舒非心裏還是不踏實,主要今晚還有宋冬雪他哥,這怎麼麵對啊,雖然他和薛茜什麼都沒發生,但他可始終不會忘記自己是為什麼出國的,即便宋冬雪她哥不亂想,可他還是心虛的厲害。
“等等姐。”舒非扯住宋冬雪的衣服。
感覺到腰間軟肉被這小子揪了一把,但是看舒非那心不在焉的眼神兒便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停下了腳步,想看看他又怎麼了。
舒非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皮夾,撐開皮夾子往手心磕了磕,從裏邊滾出三顆黃豆大小的鑽石,一顆藍色的,兩顆透明的。
舒非把手往前一伸,“姐,回來別的不好帶,你和大姐和莉莉婭一人一顆,你先挑一個。”
見宋冬雪要發作,舒非搶先開口,“別推,把我當弟弟你就挑了,過兩天我們要排練,事多,別給忘了。”
既然舒非都這麼說了,宋冬雪也不推讓,挑了個透明的,她沒好意思拿那顆彩鑽。
舒非把剩下的兩顆裝進駕照包裏,心裏算是有了些底氣,本來就是給你們的,提前給了你,拿人的手短,即便你晚上不向著我,但至少不至於在邊上看熱鬧。
宋冬雪他爺爺家從外邊看這就是八九十年代普通的三層樓,等進屋舒非才發現,人家這是三層聯排別墅,雖然麵積不大,樓也很舊,但這絕對是宋家地位的象征。
換好保姆阿姨遞過來的拖鞋,舒非看到陽台聞聲走出了一位老太太,雙手沾滿泥土。
老太太保養的很精神,戴著老花鏡,從眼鏡上邊往外看著:“是小非吧,冬雪你倆快過來,和小非幫我把這個花盆挪一下。”
宋冬雪難得的嬌怪,“奶,人家小非第一次來就指使人家幹活!”
舒非樂了,拘束感一下子沒了,緊走幾步來到老太太跟前兒,:“奶,我空著手來的,您可別心裏去啊!”
老太太沒接茬,不客氣的指揮舒非,“把那大的,對,就這個,挪到牆根兒這,這花不能總曬這。”
等舒非挪完,老太太帶著舒非洗手,才回道:“來了就當自個家,心思別那麼重,你要是再帶點那獅子老虎皮啥的,這半夜一睜眼全是那個,還不給奶嚇著,在國外還習慣不,晚上想吃啥奶給你做……”
老太太問著一些家長裏短,一老一少聊的有來有往。
宋冬雪就在邊上笑眯眯的看著,在家她就佩服她奶,拿誰都不當外人,她和他爸都沒繼承了這點兒。
舒非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在非洲雖然庫克一家子也把他當家人,但是語言這塊是道鴻溝,心意都感受的到,但就總感覺自己是個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