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對。
如今已經是時過境遷，莫名的心中多了幾分追憶。
這一瞬間，穆庭與曳道隆川對視。
穆庭明白，這場宴會，其他人都隻是個背景板，表示對客人的禮數罷了。
真正的主角就是曳道隆川。
“穆先生，可有了解過曳道家？”
半晌，曳道隆川對穆庭開口問道。
“不知。”
穆庭回應。
“曳道一族，早在戰國時代就已經存在，最早是織田氏家臣陰陽師，戰國時代妖物厲鬼橫行，我曳道家先祖因功得織田氏家主封賞，賜姓曳道，以曳道為姓立族，此後數百年一直是國內最頂尖的陰陽師氏族之一。”
說起家族曆史，曳道隆川無論是眼神還是神色都帶著深深的尊敬和自豪，乃至憧憬：“即便如今，我曳道家也是陰陽師禦三家之一，備受尊敬。”
“嗯。”
穆庭點頭。
他當然明白，這麼大的家業，肯定不是簡單的家族。
“然後呢？”
穆庭麵色平靜。
“留下吧。”
曳道隆川看著穆庭：“你是瞳的夫君，自然也是我曳道家的人，留下整個曳道家就是你的家族，我明白，對於你們的文化來說入贅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但這裏是日本，入贅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並不會被人看低看不起。”
穆庭皺眉。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入贅？”
穆庭一笑：“您開玩笑了。”
穆庭抬起酒盅：“或許曳道家真的有權有勢，也真的或許如同家主所說那般曆史悠久，倍受尊敬，但這和我都沒有什麼關係。”
將酒盅內的清酒一飲而盡，穆庭拉著蕭瞳站起身：“天還早……”
穆庭思索了一下，終是將家主這個稱謂咽了下去。
“我們夫妻二人就不多打擾祖父了，您放心以後有時間我們會來看您的。”
穆庭拉著蕭瞳，就想向外走。
這都什麼啊，讓自己入贅？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隨著穆庭話音落下。
一股寒意在這大屋之內升騰。
曳道隆川倒是沒有什麼表示，隻是目光深沉的看著穆庭。
周圍的人倒是站起來好幾個。
隻見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滿臉橫肉壯漢，對穆庭厲聲嗬斥，口中連續說了一大串穆庭聽不懂的話。
穆庭看向坐在原地的一樣沒動的澤尻和九：“這位先生說什麼？請澤尻先生幫忙翻譯一下，可以嗎？”
澤尻和九歎了口氣：“這位是瞳小姐的大伯，曳道元青先生，他對穆先生的失禮表示憤怒，並且表示當著曳道家家主以及，曳道家所有本家話事人的麵，要如此失禮的帶走本家小姐，這是對曳道家極大的侮辱，傳揚出去如此恥辱，曳道家將會成為其他上流家族的笑柄。”
“不好意思，唐突了，那麼我應該如何？”
穆庭麵色依舊平靜，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曳道隆川：“祖父您想如何呢？”
曳道隆川隻是眯眼看著穆庭，並未言語。
倒是曳道元青，又怒喝了幾聲，大聲嗬斥。
澤尻和九說道：“穆先生身為晚輩，對家中長輩如此失禮，應當跪下叩首乞求原諒。”
“開玩笑。”
穆庭冷笑一聲，沒看澤尻和九，也沒看曳道元青，而是目光直視曳道隆川：“我既然和曳道家的女兒結為夫妻，雖是幽魂這層關係倒也是是真實的，出於對妻子的尊敬和愛護，我願意稱呼您一聲祖父，至於其他的您想要我如何，不好意思您想多了，今後曳道家有事，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至於入贅……”
“嗬嗬……”
穆庭對曳道隆川鞠躬一禮，隨後抬起頭腰杆筆直：“您老年紀大了，早點休息，有時間我們來看您。”
說完牽著蕭瞳的手就要直接離開。
“八嘎！”
曳道元青怒喝。
伸出手直接抓向穆庭的肩膀。
可下一瞬。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穆庭牽著蕭瞳，隻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出現在數米之外。
曳道元青抓了個空。
穆庭並未停下腳步，而是越走越遠。
“八嘎！”
“……”
“……”
在場的曳道家之人群情激奮。
曳道隆川臉色陰沉。
“家主？”
澤尻和九用日語對曳道隆川詢問。
曳道隆川臉色連變。
數息之後。
“去吧！用你們身為陰陽師的驕傲，把他留下！”
曳道隆川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