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馮三水(1 / 2)

嚴天途那眼神讓我一下子有些慌了,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男子留著八字胡須,長得麵相刻薄,怕是鬼見了都得繞道走那種。

他拱手在車門旁邊向我微微欠身了一下:“小道蒼鬆,今天這茶話會,承蒙嚴天師抬舉,邀請我過來參加,能結實眾位同道,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又向嚴天途點點頭表示尊敬,可嚴天途故意閉上眼睛不理會。

聽他說話,雖然每句話都客客氣氣的,但你就是覺得別扭,你感覺不到這人的謙卑和誠意。

我撓撓頭,有些不耐煩地笑道:“這位蒼鬆道長,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蒼鬆有些鬼祟地湊近來說道:“是這樣,有個老板叫馮三水,他最近遇上了大麻煩。所以托我來找天和玉器行的餘掌櫃。如果能答應幫他的話,他會重重謝你們。”

“馮三水?”我轉頭看了幺雞和嚴天途,這家夥竟然沒被抓?

幺雞輕咳一聲,理了理嗓子,說道:“聽說他那澡堂子出事了,怎麼,他倒沒事兒。”

蒼鬆笑了一下:“以馮老板的關係,澡堂子的事兒很快就能擺平。但是另外一些人,可是直接威脅他的性命。小道不才,無能為力幫助馮老板脫困,所以他讓我來找你們。你看這,我車子就在前邊,如果方便的話,跟我走一趟。”

這事兒我拿不定主意,馮三水不是好惹的人,最好不要攤上關係,看了老嚴一眼,他很果斷地對這個蒼鬆說道:“我們還有事兒,他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司機,開車。”

嚴天途吆喝一聲,出租車司機就要啟動離開,那蒼鬆忽而對我們三人說道:

“對了,馮老板說了,你們不是在找義掘營的人嗎?他那裏有線索,這些年,馮老板一直跟他們有接觸。”

“停車!”

聽到這個蒼鬆突然提到義掘營,我們三個的興趣又起來了。說實話,李有財跟我講的那番話我言猶在耳,如果我的父親還在義掘營裏邊被迫為他們賣命,身為人子,無路如何我得將他解救出來。

這蒼鬆一見我們對義掘營興趣漸濃,咧嘴笑道:“那就跟我來吧!”

說著也不再征求我們的意見,上了前麵一輛車子,開車離開。我招呼司機跟緊了,看來今晚沒那麼早回去了。

嚴天途在後邊一個勁責備我:“你糊塗啊,這個叫什麼蒼鬆的道士,我剛才茶話會的時候就留意了,你看他那麵相,尖酸刻薄,骨子裏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水。俗話說不打無準備的仗,對方到底是不是馮三水還不清楚呢!”

嚴天途分析的確實有道理,萬一這個蒼鬆來路不正,給我們設下陷阱可就麻煩了。幺雞見我沉默不語,嚴天途又火氣上臉,趕緊給我們打圓場:

“別吵別吵,自己人不能先打起來,我有個堂哥在局裏上班,我幫你們問問,看看馮三水有沒有抓進去。”

我點頭應了一聲,幺雞這辦法挺好,萬一馮三水已經關在局子裏了,那就說明是陷阱,得火速撤離。

“嗯,知道了,謝了哥。”過了一會兒,幺雞掛了電話,說道:

“我堂哥說了,這次掃黃打非行動本來是要對鴻運澡堂一鍋端的,可警方內部有鬼,消息一早就泄露出去了,馮三水事先潛逃,果然沒抓著。”

幺雞的消息應該不會錯,這麼一來,我跟老嚴也吃了一顆定心丸。

前麵那輛車子開到附近的一座破舊的廢宅子裏,剛停下車,嚴天途嘴裏就罵罵咧咧的:“他奶奶的,大晚上的帶我們來義莊幹嘛?”

“義莊?”聽到這兩個字,說實話,盡管現在我的身體是不怕鬼了,可心裏頭發毛啊!幺雞也跟我一樣,一張肥臉擰成一團,罵道:“老馮這是活膩味了,跑到這種陰森地方來。”

“下車再說吧!”我感覺後背直發涼,可該幹的事情也逃避不了。

義莊在城裏邊已經不多見了,在以前主要是存放死人棺材的地方。現在這裏年久失修,連房頂都快被風雨給吹沒了,不過我能感覺到這周圍有一股很濃烈的陰氣。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小鬼的魂魄融合之後,我的眼力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有些以前看不見的東西,現在也能看見了。

這義莊如今還殘存著不少孤魂野鬼。

蒼鬆走過來,笑看了我們幾眼,最後目光落在嚴天途臉上,大概是見嚴天途一直對他板著臉,於是笑道:“嚴天師放心,小道絕不敢造次,別說是金陵派小道我得罪不起,就是任北風任天師他的威名,我也得忌憚幾分。此番確實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馮老板就在義莊裏麵,你們大可以進去看看。”

嚴天途瞅了兩眼,冷哼一聲:“你不是沒本事,你是不想沾惹這份因果吧?說白了,錢你沒少拿,但又不願做事。這就有點做得不地道啊!”

蒼鬆眯著眼睛,淡笑道:“嚴道長應該知道,義掘營不是好惹的主,我這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啊!小道已經把地方帶到了,就此作罷,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