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馮三水(2 / 2)

說罷,蒼鬆拍拍屁股上了車,跟見了鬼一樣溜走了。

我們三個站在亦莊門口,十分不屑地對這種人吐口水,什麼人啊這是。

“老嚴,你瞅出點啥沒有?我怎麼感覺這裏邪乎得很啊!”我朝大門口看去,黑不溜丟的,深不見底那種黑。

隻見嚴天途順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八卦銅鏡,借著暗淡的月色,這銅鏡放出溫潤的金光,卻是直穿黑暗,找到了那義莊的最深處。

我仿佛聽見耳邊回蕩著一幫鬼魂在慘叫,好像極為懼怕這金光的照射。這聲音幺雞大概聽不到,他傻乎乎的站在一邊,倒沒有害怕害怕的意思。

可我聽得清晰啊,這聲音一浪接一浪傳過來,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像長了腿一樣,在我身上不停地爬。

好在這聲音很快就消遠了,要不然我就得腿軟跪地上了。

“哼,無知小鬼,我這八卦鏡可是金陵派的重器,爾等受得住?我看誰還敢造次!”

說著嚴天途撂了一下金色長袍,率先朝著義莊進去。

我跟幺雞緊隨其後,不跟有半步跟丟。

一進到義莊的大門之後,整個空氣就變了溫度了。外麵是三伏天的夜晚,悶熱燥熱,而裏邊就跟冰箱一樣,冷得直打寒顫。

“這老馮丫的躲這裏幹嘛?家裏缺空調還是缺冰箱啊?”幺雞嘀咕著,我也趕緊叫上兩聲:

“馮三水,我們來了,你躲哪兒去了?”

叫了好幾聲,那孫子都沒回應。

這裏邊漆黑不見五指,剛進來那會兒完全看不到,找人也困難。轉悠兩圈之後,總算是能估摸出這義莊的全貌了,大概有二十副棺材,全部統一規格,隻是都十分陳舊,有些棺材板開了,有些底部穿了。

幺雞貼著我說道:“丫的老馮該不會凍死了吧?”

嚴天途耳根靈敏,指著東北麵最裏頭的那副棺材:“沒有,我感覺那邊有動靜。”

果不其然,下一刻,從東北麵的一副棺材裏頭,探出來一隻腦袋,賊眉鼠眼地盯著我們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的親爺爺,親祖宗,可算等到你們了。”

馮三水一把從棺材裏爬出來,跳到我們跟前,大概是在裏麵趴得太久,腿腳發麻,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跟幺雞噗呲大笑:“我說老馮啊,這才半天時間不見,我都成你祖宗了,你給我行那麼大禮?”

馮三水汗顏地站起來,隨即拿出打火機,在義莊大堂的案頭上,點了一根蠟燭。這麼一來,我們才看清楚彼此的麵貌。

“你們別拿我打趣了,我這一天之內,可謂是家破人亡,傾家蕩產,媽了個巴的,差點把全家性命給搭上。”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包中華,遞給馮三水一根:“那個蒼鬆,是你找的?太不是東西了,把我們帶過來,自己卻溜之大吉。”

馮三水叼著煙,在桌麵上的蠟燭點著之後,呼出一氣,說道:“別提那王八犢子,他才該叫我爺爺。十幾年前,就是他給我指點的澡堂子那塊地,我盤下來之後,生意逐年好轉。這王八蛋仗著這點恩惠,每年都來跟我要錢。我尋思生意好就給他點,我也不是吃獨食的人。可今天我澡堂子被人舉報了,警察過來一鍋端了。好在我收到風聲,提前溜了。找這王八蛋指條明路,他竟然開口就要十萬。我當時身上隻有兩萬塊錢,警察在抓我,卡裏的錢都被凍結了。哼,就這兩萬他還瞧不上眼,說讓我自生自滅。好吧,我最後就想到你們了,讓他幫忙告訴你們一聲。”

馮三水幾乎是含著淚把這根煙抽完的,大概今天是他終生難忘的日子,讓他看清楚那些唯利是圖的小人嘴臉。

“別他媽等老子東山再起,蒼鬆這王八蛋,我拆他的廟,挖他的墳,這些年從我這裏拿的錢,都夠他花一輩子了。”

蒼鬆這個人卻是可恨,而他跟蒼鬆之間的恩怨矛盾,我們作為外人也無從插嘴,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我看著馮三水落魄的臉問道:“你跟義掘營又是什麼關係?”

一提到義掘營,馮三水眼神就有些躲閃,好像不敢跟我直視。憋了半天不開口。

嚴天途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不說,我們是不會救你的。這些年你橫財發多了,遭報應是正常。我們跟你也沒什麼交情,唯一的辦法就是合作。我們要知道義掘營的動向。”

被嚴天途這麼一逼,他終究還是開口了:

“哎,這事兒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有幾個操著外地口音的人,來澡堂子找我。給我送了幾件古玩,大概也值個幾百萬吧。說想買下我的澡堂子。嘿嘿,老實說,當時幾百萬對我來說,真不是什麼大數目,也就被我拒絕了。”

我看到他手指頭扯著嗓子,肯定是煙癮難受,又給他點了一根中華。

“但是接下來,倒黴事兒就一件一件在我身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