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觀距離海京市有段距離,我們六點多從招待所出發,下午四點多才到。
看著眼前的天龍觀,我想起了海港市的青霄觀,相比之下,那青霄觀就像是跨國集團氣派,而天龍觀就是個小作坊。
我家的寺廟,好歹還有個石牆。
可是我麵前的天龍觀,卻是個木籬笆牆,門也是破木門,上麵的匾額上,倒是筆走龍蛇的寫了“天龍觀”三個大字。
此時大門是敞開的,正有一個大媽打裏麵出來,手裏麵拎著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草藥。
這天龍觀,就在一個村子附近,而且這一片看上去就挺貧瘠的,村民也都沒什麼錢的樣子。
我看了豚豚一眼問:“這就是天龍觀?”
“雖然看上去挺破的,但這就是天龍觀。”
豚豚點頭。
看來這天龍觀的道爺,都是清修的,不會過於被世俗沾染的那種。
這時候,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小道童走了出來,看上去就是十歲出頭。
他的道袍上,還有挺多補丁,但卻洗的很幹淨。
而且小道童也很白淨,年紀輕輕,我卻能在他身上看到道氣縈身,這顯然是已經有了修為的修行之人了。
“豚豚姐姐!”
小道童見了豚豚後,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容,然後就撲過去了。
豚豚略微俯下身,便將小道童抱在懷裏了,笑著說:“了了,最近還好嗎?”
“好得很!”
小道童咧嘴一笑,然後看向我們問:“豚豚姐姐,這些施主是?”
“他們都是來幫我老公的好人。”
豚豚一一介紹起來。
小道童聽聞我們都是修行中人後,便對我們行了一個很標準的道禮,然後小大人一般的說:“諸位是修行中人,便也算是同道中人,我便叫一聲師兄了。”
小道童叫了了,屬於記名弟子,並不算是真正的道士。
了了與我們打了招呼後,便用他那雙好看的大眼睛看墨月和黃傲天。
他糾結了一下,然後把小手向墨月伸過去:“我,我可以摸摸嗎?”
墨月沒吭聲,卻也沒反對,這就算是默認了。
了了摸了摸墨月下巴,笑的更開心了,然後拉著豚豚的手說:“豚豚姐姐,我帶你們去見師父吧。”
然後,他和豚豚便在前麵帶路。
我們繞過了前麵很小的“大殿”向後麵走去,也聽到了大殿內道爺與百姓的對話,還挺有意思的。
有一個胖子問一個老道士,能不能把下期雙色球的號碼算出來,他中了獎還給道觀翻新。
那個眼睛都快睜不開的老道士說:“我們玩石頭剪刀布吧,你贏了我給你一百,你輸了隻需要給我一塊錢就行。”
“那可太行了。”
胖子激動的搓搓手。
老道士笑眯眯的說:“你先出。”
“啊?”
胖子懵了,隨後像是想通了什麼。
我也苦笑起來,很多東西,不是算不出來,而是根本沒有答案。
即便現在算出來一組號碼,可是人家電腦一算,直接給你換個號碼不就完了?
我想起以前看過的重生小說了,好多主角都是靠買彩票發家致富的。
現在想來,也太不合理了。
繞過了大殿後,便是很大一片菜園子,而且還有雞舍。
我倒是記得,對於全真派能不能吃雞蛋,也是有說法的。
畢竟全真一派,下麵是有許多不同道觀的,對於“葷腥”的解釋也是有所不同的。
有些道觀可以吃,有些道觀是不可以吃的。
看來天龍觀是可以吃的。
小道童還解釋說:“我師父提倡相信科學,人體所需各種營養都是需要補充的,所以我們偶爾也吃點肉,但我們吃肉是為了身體健康,而不是滿足口腹之欲。”
這倒也沒問題。
反正我對清規戒律是嗤之以鼻的,我爺活著的時候還說過,佛門在中原衍變了漫長的歲月,在一些時期本就是可以吃葷腥的,甚至在元蒙時還能娶妻生子並繼承。
我爺的大致意思是,儒道釋,最根本的道,其實都是以人為本。
人都活不下去了,那人信奉的道也就沒存在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