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回老家的時候都還在跟人炫耀,現在的孩子都吃奶粉了。
孩子剛剛生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是正常健康的。
從他那一雙靈動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來,小家夥很聰明。
一歲多的時候一切發育都顯得很正常。
可是慢慢隨著長大,眼神當中的光芒不再反應也變得遲鈍。
以前走路走的挺好,現在走路搖搖晃晃,而且經常會摔跤。
緊接著出現的就是,頭圍超標。
看起來頭很大,大到不是一個小孩子,該有的頭。
詞彙量也異常的有限。
如果不是天天都生活在一起,王天貴死活都不願意相信,這就是從出生看起來就很機靈的兒子。
麵對工作人員問他的問題。
王天貴還是很有耐心的回答著,\"因為孩子的問題,所以有一些關係需要我們到北省來處理。\"
工作人員繼續問,\"以前有什麼仇家沒有?\"
王天貴搖頭說,\"我們隻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到了城裏靠手藝吃飯!\"
\"平常待人客客氣氣的,哪裏敢得罪人啊?\"
嗬……工作人員冷笑了一聲,耷拉著眼皮將王天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又從腳到頭看上去,陰陽怪氣的說,\"你要是不敢得罪人,為什麼要來打官司呢?\"
王天貴的胸口就像被人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甚至有點情緒激動,\"我為什麼就不能打官司?\"
\"我兒子生下來的時候好好的,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總得有人負責吧?\"
工作人員看他這麼激動,於是笑得更加開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長成這個樣子說明他的命不好!\"
\"連這種事情你都要找個負責任的人?\"
\"誰知道你平常生活當中是什麼樣的?\"
\"就你這個脾氣還說自己沒得罪人。\"
工作人員索性將她手裏的筆記本給關了起來,翹著二郎腿點了一支煙,笑眯眯的看著王天貴。
王天貴抱著兒子到處求爹爹,告奶奶,壓力都已經夠大了,這一路上,心裏總是忐忑不安的。
他也想保護老婆和孩子。
他也想為他們討回公道。
怎麼憑本事吃飯,怎麼想找個地方申冤就這麼困難呢。
到頭來還成了他們嘴裏無事生非的無賴。
王天貴再也坐不住,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工作人員,聲音有點沙啞,\"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工作人員叼著煙,\"幹什麼?我剛才說什麼了?\"
\"你最好控製一下你的脾氣。\"
王天貴這個時候哪裏還控製得住,他的表情已經不能算是憤怒了。
很喪,很蒼白,一雙眼珠子上滿布的血絲,瞪得大大的,狠狠的瞪著王天貴。
雙手不受控製的直接盯著工作人員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給拎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工作人員這個時候也慌了,拿著自己的手肘狠狠的砸著王天貴的臂彎。
然而不管它怎麼砸,王天貴都死死地拽著他的衣領。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衝進來三四名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王天貴按在地上開始暴打……
這也許就是比絕望更絕望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