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皇宮,縱然在滾滾黑雲之中,依舊巍峨森冷,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力與榮耀。
熠熠生輝的皇宮正殿裏燈火通明,所有人噤若寒蟬,隻聽見水漏滴滴答答的聲音不絕如縷,沉寂空曠的殿堂之上,金漆雕刻的龍椅金光璀璨,灼燒了多少人眼。
陸勻離不知何時換上一身玄黑色勁裝,錦麵黑靴,襯出氣宇軒昂的凜凜神色,昂首闊步的走進了金雕玉砌的大殿,一道閃電陡然劃過,驚雷震天動地。
“靖南王,”顧冽寒笑意妖嬈,高坐龍榻上,鬆散慵懶的半倚著龍椅,妖媚邪肆的隨意一笑,狹長的鳳眸入鬢,勾勒出邪肆慵懶的味道,“朕已經將沈青盞賜給你,你居然還不知足,看來是定要朕的龍椅不可了?”
陸勻離將一襲紅衣嗜血的沈青盞推了出來,顧冽寒神色一滯,心口陡然沉落。
陸勻離冷漠如冰的輕抿薄唇,嗤笑道,“皇上說的是這個女人嗎?她與天下相比,是否太微不足道了。”
沈青盞冷眼刺向這個狂妄不羈的男人,她淺笑輕哼,暗諷道,“王爺要娶我,不過是因為我父親安慶王的權勢,若是失了我父親的相助,不知王爺還能順利奪下皇位嗎?”
她腦海之中蘊藏著這具身體的記憶,沈青盞,與當今北楚皇帝顧冽寒青梅竹馬,卻被陸勻離橫刀奪愛,強搶回去,目的就是為了與她父親安慶王狼狽為奸,奪下北楚江上。
陸勻離饒有意思的輕瞥她一眼,“你意識到自己的價值了。”
忽然,他拔出劍直指著她的咽喉處,隨即一笑道,“那麼皇上是要天下,還是要這個女人?”
顧冽寒微眯明眸,妖嬈散漫的神色緩緩凝固成一團,肅殺冷凝的氣息油然而生,直射著不可一世的陸勻離。
他手一揮,身後五百死士衝殺入金殿,將金殿團團包圍,正中央站著二人,他臂膀勒住她纖細瘦弱的肩頭,劍身抵在她脖子處,步步緊逼,凜凜之威讓坐在龍椅上的顧冽寒絲毫招架不住。
陸勻離眼底威懾自成,他冷冷哼笑,“你口口聲聲說愛她,那麼就乖乖退位,帶著這女人走,你做得到嗎?”他冷嗤一聲,抬起墨色如玉的黑眸,字字雪亮的道,“虛情假意!”
陡然間驚雷震天,閃電劃破長空,陸勻離一把推開了沈青盞,縱身一躍到龍椅之上,劍身抵在他的咽喉處,冷眼笑道,“皇上昏庸無道,北楚就亡在你的手上!”
顧冽寒目光並不閃躲,任憑他刀劍相逼,他濃眉緊鎖,忽然笑了出來,“陸勻離,你永遠得不到她,因為你跟我是一樣的人,我們都將江山看的比她要重要!”
陸勻離似乎被觸動了心底最深處的軟肋,他一手緊握長劍,輕蔑而諷刺的冷冷揚眉,眉眼間霸氣冷冽渾然自成,“你憑什麼跟我相提並論?你不配!”
顧冽寒笑意寡淡,直視著他咄咄逼人的威懾眸光,慵懶而邪魅的勾唇,“縱然你得到天下又如何?就算你將天下送到她麵前,她也不屑,她永遠不會心甘情願成為你的女人!”
陸勻離微微眯起入鬢的明眸,不帶一絲情愫,他收回手中鳳吟寶劍,彎下唇角,“我不會殺你,我要你親眼看著沈青盞甘願成為我的女人那一天。”
顧冽寒妖邪般邪肆眼角微微下沉,他收斂麵容上笑意,變得凝重起來,“不會有那一天,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麼?”陸勻離嗤笑出聲,張狂的笑聲肆意陰沉,冷漠的神色毫無情緒,“那麼我就跟你賭,以江山為賭注,如何?”
顧冽寒緊縮濃眉,心口不由劇烈的一震,麵上盡顯俊朗瀟灑,“若是你不能得到她的心,就得將龍椅還給朕。”
他隨即一笑,肆意而無畏,“一言為定。”
顧冽寒褐色的瞳仁裏印刻著他冷漠深邃的深情,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可怕到如此地步,令他不得不欽佩卻又憎惡。
就在此刻,沈青盞一會水袖,急促縱身朝著宮門外飛奔,鏤空雕門外傾盆大雨肆虐皇城,她站在偌大的台階上,前方的路被高大的身影擋住,他手握寶劍,宛若從天而降的神帝。
沈青盞並不吃驚,平靜陰沉的眸色裏淡漠如水,“你已成為皇帝,你已經擁有了江山,放我走!我不是屬於你的女人!”
陸勻離沉穩淡然的眸光裏毫無情緒,冷漠的語氣逼迫道,“我會放你走,但不是現在。”
沈青盞如秋水般剪剪的眸光漾起層層漣漪,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她忽然笑了出來,“好,你留著我,你遲早會後悔!”
她高高昂起美麗的下巴,神色冷漠與他對視,他忽然一把鉗住她的脖頸,往上狠狠一抬,逼視著她,沈青盞驚恐的眼眸裏印刻著他那雙隱藏著痛切的眸子,“沈青盞,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