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製止了這場準備發生的騷亂,“先談正事吧。”
這些人原本都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怎麼這段時間都開始懶惰了?
其實想想也是,發生的事情太多,這些人也不是神仙,自然有疲憊的時候,神經不能總緊繃著,人都累壞了,好在這麼久的追查終於有了線索。
米蘭恢複了原本的姿態,她說道:“記憶宮殿雖然算不上奇門異術,但會的人也不多,一會咱們並分兩路,我和飛子一組,李鬆和宇航一組,咱們找找鬆山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心理醫生,包括那些大公司的專用醫生,一定要檢查個遍,隻要凶手是鬆山的人,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我知道,米蘭是真的要發飆了,在剛才上樓的時候,米蘭之所以跑的那麼快,第一點是因為蕭宇航的動作有些危險,第二點便是,馬濤在保安室裏麵做著,而我清晰的看到,在米蘭剛一下車,馬濤的雙眼,都變的炙熱起來,那個中年喪子的可憐人,真的很值得別人的同情。
李鬆和蕭宇航先走一步,我和米蘭之所以晚走一點,當然,米蘭是希望先走的,但被我拉住了。
“你這麼逃避是沒有用的,該麵對的早晚都晚都要麵對。”我知道米蘭是不希望看到馬濤那張近乎絕望和傷心的臉孔,但這種事怎麼躲?我接著說道:“咱們也沒有消極怠工,每一天都很努力的在查找線索,我相信他會理解的,再說了,現在不是有眉目了嗎?”
米蘭似乎被我的話打動了,她點了點頭,對我說:“走吧,去看看他。”
保安室的工作其實很清閑,隻有在小區剛剛建成的時候才需要每天都在門口站崗,基本上過一兩個月,門口的保安就都在保安室裏麵待著了。
外屋依然有兩個保安,見我們來了之後,笑著點了點頭,其中一個還小聲的問我:“你們是來找馬哥的吧?”
我點了點頭,他又對我說:“小俊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我心頭一沉,不知道為什麼在外麵跟米蘭所說的那些話,用到我的身上便全部都不起作用了。
我忍著心酸,說道:“有眉目,今天來找馬隊長,也是這件事。”
坐在旁邊玩著手機的保安一聽這話,連忙站了起來,先是給我們倒水,又搬來了兩個凳子,在這之前,可從來都沒有這種待遇。
我知道,小俊一定是個聽話的孩子,不然,不會有這麼多人都喜歡他。
“警官,小俊的事,你們可以一定要費心啊,他那孩子善良,心眼好使,人長的還帥,你說說,二十多歲啊,正是好時候,說沒就沒了。”倒水的保安低聲歎息,“馬哥媳婦來了,在裏屋跟馬哥商量再要一個孩子,可馬哥說,小俊的事不解決,沒那個心思,這不,正吵架呢。”
“吵架?”米蘭問了一句,那保安點了點頭。
我皺著眉頭說道:“那我們這時候來,合適嗎?”
“警官,你們再不來就真出事了,嫂子心髒不好,小俊出事的時候就進了醫院,可不能再生氣了,你們趕快進去勸勸,我跟哥幾個都不好使。”
我點了點頭,拉著米蘭推開了裏屋的門。
果然,馬濤和一位中年婦女衣服苦大仇深的樣子對視著對方,門剛一打開,兩人的目光便齊刷刷的掃了過來,先是一臉的氣憤,馬濤的妻子出聲說道:“有沒有規矩?進屋不知道敲門嗎?”
……即便馬濤妻子的話很不好聽,我也不得不承認,我的確忘記敲門了。
剛準備翻身敲門,馬濤便訓斥道:“你個死老娘們,這兩位是市局的警官。”
馬濤站起身來,連忙給我和米蘭讓了座位,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一會還有事。
馬濤也沒拒絕,便跟著我們站著說起了話。
“兩位,別介意,我媳婦今天心情不好。”馬濤不好意思的說道:“鳳琴,還不快賠個不是。”
名為鳳琴的女人剛準備起身道歉,我便擺手說道:“不礙事,今天來找你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小俊的事情有眉目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就會出結果了。”
我倒不是誇大其詞,如果記憶宮殿真的是殺人手段,犯案者在心理學方麵一定有著極高的造詣,這樣的人,在鬆山,可是不多。
鳳琴是個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級要想再生也不是難事,但對於親生骨肉的離去,依然很是心痛,聽見我說案子有了眉目,雙眼模糊的對我說:“警官,你們可一定得給孩子做主啊,我們家小俊走的太冤了!”
我點了點頭,女人的哭聲讓我有些煩躁,倒不是埋怨她,畢竟人之常情,但我真的不喜歡眼淚,別看我哭過,那是因為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揪心的難受,而不是懦弱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