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觀內聚集了不少弟子,青山道人悶著臉站在那裏,難掩沉痛之色。眾弟子也都是表情沉重,不敢多說一句話,李君立站在青山道人的身旁,他緊緊地盯著被幾個弟子抬來的屍體,壓根作響,半晌他喃喃地道:是誰幹的,我絕饒不了他。
楚天一走進堂內,登時驚了住,他強作鎮定的站在眾弟子身旁,定定地看著躺在中央,臉色早已蒼白無血的吳衡,他已經沒有任何氣息。
“先是大柱,又是吳衡,師父,咱們這裏一定有妖人潛伏。”李君立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他的臉色也極不好看,與吳衡自小長大,其中的兄弟感情不言而喻。
“我們必須抓住他,替師弟報仇!”李君立憤怒地道。
青山道人昨夜被三長老馬景升突然叫去,事態緊急他也沒有詳問,隻聽師父說昆道要消減幾個參選名額,給予九玄門和乾坤門,見馬景升臉色不好,青山也沒多問,正要離去,卻被馬景升不溫不火地一句話驚了住:嗜妖派的三公子也會與前八角逐,告訴影兒要他好好準備準備。
血蟾蜍,吳衡之死,看起來都是嗜妖派所為!
青山道人看了一眼吳衡的傷勢,手法極為殘酷,吳衡的精血被全部吸幹,全身肋骨皆被震碎。
“二叔,我。”
紫衣突然嬉笑著跑了進來,忽然見到地上所躺的屍體,頓時嚇了一跳,待她認清那人,更是花容驚顫。
“此事暫時不要聲張,我會好好查清楚的,你們都下去吧。”青山道人啞聲道。
紫衣走上前,不敢多看一眼那死去之人,她萬萬不敢相信,吳衡竟然死了,心中忐忑難平,她道:“二,二叔,吳衡,吳衡他是怎麼死的?”
青山道人擺了擺手,道:“君立,帶幾個人把吳衡抬出去。紫衣,你跟我來。”
紫衣有些失魂地跟著青山道人走到無人的後院,她還是很難相信所發生的一切!
“紫衣,這些年,苦了你。”青山道人忽然沉重地道。
紫衣愣了下,低聲道:“二叔。”
青山道人憐愛地道:“其實你應該早已知道,你爹爹很多年前就已經死在了懲戒塔。”
紫衣點了點頭。
“孩子,二叔以前騙了你,你恨我嗎?”
娟秀的麵容,頃刻間宛如梨花帶雨,令人憐惜,紫衣咬了咬唇角,搖頭道:“不。”
二人忽然陷入緘默當中,紫衣遙望著遠方,眼神空洞。青山道人也痛苦萬分,親人,和弟子的離去令他心裏也有無限哀傷。
青山道人歎了口氣,道:“吳衡是我得意的弟子之一,他自小就喜歡你,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前些日子我聽說你跟楚天走的頗近,令吳衡嫉妒萬分,以至於楚天跟大柱的比試,吳衡從中慫恿,我看的出來,那孩子隻是心性有些偏執,其實都是因為喜歡你。”
“如今他死了,說這些也無用,我隻是提醒你,楚天那個孩子,表麵上對吳衡恭敬,可一般人可看不出他頗深的城府,你以後不要離他太近。”
紫衣心思聰穎,立刻明白了青山道人的意欲,忙道:“混蛋他,哦不,二叔你懷疑楚天是嗜妖派的人?我可以保證,他絕不是。”
青山道人哼了聲,道:“你還是個孩子,怎能看得出他的心性,這些派選大試的弟子中,我最看不慣的便是他。雖然他兩年時間頗有長進,一年前的選拔大會還為我們昆道長了臉,但此子心狠手辣,與大柱比試,卻痛下狠手,你也親眼所見。至於方才他進觀之時,見吳衡死於非命,卻麵無表情,沉穩淡定,就衝這些,此子絕不是個單純的人。”
“可,可,二叔,光憑這些你又怎能斷定他不是個好人!”紫衣辯解道。
青山道人無奈地長歎了一聲,道:“傻孩子,有的人棱角分明,令人一眼辯知他的心性好壞,可楚天,卻是個知道藏心掩性的人,外表圓滑,令人看不透!你認真問問你自己,你真的了解他嗎?”
紫衣愣了下,腦海中浮起那些殘影碎片,她輕輕地道:“我了解。”
青山道人搖頭道:“記住二叔的話,離他遠點,二叔是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害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