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佑擦擦額頭的汗,一路飛奔,馬都跑死了幾匹。

李承佑擔心李元景的身體。

李元景已經四十多歲,雖常年習武身強體壯,但到底不是年輕人。一路奔波,身子肯定疲憊,李承佑便委婉勸他:“父皇,那南楚皇帝挾持了母後,要用母後威脅慶國。想來,他暫時不會傷了母後的性命。”

李承佑一直在涼州城軍營裏曆練,前段日子得知母後中了可怕的厭勝之術,心急如焚,千裏迢迢趕回來,陪同李元景進入南楚國。

一路上,李元景身上的殺氣幾乎要溢出來了。

李元景勒住韁繩,咬牙切齒道:“李元禮自然不會傷害薇薇,朕擔心的另有其事...”

他擔心沈薇被李元禮的花言巧語蒙蔽!

自從退休後,沈薇摘下她賢良淑德的麵具,徹底暴露出她狡猾的真麵目。李元景漸漸發現,沈薇她向來看重利益,隻會選擇對她最有利的一條路行走。

沈薇是生命力頑強的鮮花,在任何土地都能繁茂盛開。隻要李元禮給了足夠的好處,拋夫棄子、奔向自由這種事兒,沈薇真有可能幹出來!她可以隨時拋棄舊人。

不巧的是,李元景就是這個可憐的“舊人”。

李元景這段日子焦慮地睡不著覺!

李元景不想被拋棄!人到中年,還有狗東西搶他媳婦兒,實在可惡!

他必須抓緊時間把沈薇帶回自己的身邊,徹底斷絕沈薇“拋夫棄子”的可怕念頭。

“繼續夜行。”李元景揮動韁繩,率領虎衛穿過深山,直奔遙遠的南楚麗京。

...

...

翌日。

沈薇用過早膳後,莫尋上門拜訪,給沈薇把脈檢查身體。

一日不見,莫尋麵容顯得更加憔悴。

莫尋一邊給沈薇把脈,一邊嘀咕:“昨日皇帝杖斃琴妃,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聽說丞相府那邊嚇得膽子都破了——哎喲,沈薇呀,你可真有兩把刷子。”

不過莫尋也能理解。

誰能不愛沈薇呢?

沈薇是開在陽光下的花,是深淵裏的光,總能吸引陰暗中的猛獸覬覦。

莫尋托腮,眼巴巴望著沈薇:“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你。當年我穿成慶國的公主,爹不疼媽不愛,還要被逼著和親。我他爹的抑鬱了好久,好幾次都想投河自盡...後來實在被逼得沒辦法,才奮起反抗,自立為王。”

“你呢,穿越過來的時候比我還慘。我好歹還是個公主,你變成一個賣身為奴的丫鬟,最後還能成為慶國太後,我是真佩服你。”

沈薇笑了笑:“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莫尋撇嘴:“哼,老娘不僅抱怨環境,我還抱怨強者。”

沈薇:...

強者沈薇尷尬地摸鼻梁,轉移了話題:“莫尋,我變成元喜兒之後,一直在努力調養身子。可奇怪的是,喝了大半個月的藥,每日勤奮鍛煉,為何我還是感覺精力不足?”

沈薇原來的計劃,是打算先養好身子。

可精心調養數日,這具身體不見好轉,依然虛弱不堪。

莫尋道:“我也不瞞你,你最多隻有半年壽命。”

沈薇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