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狸子探出一隻前爪,在老貓的肚腹前輕輕一劃,便是將其活生生的開了膛。
狸子眼神饑腸轆轆,用爪子將那幹幹淨淨的貓腸一節節的取出。
這個時候,老貓並未斷氣,身體抽搐不已,然而狸子卻是沒有絲毫的憐憫,抽取完貓腸,咬開貓頸開始飲血。
這一幕看得遠處的陳鈺樓膽戰心驚。
而在那狸子吞食完腸子之後,忽然猛地一扭頭,朝著陳鈺樓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張狸臉竟然是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態!
陳鈺樓慌忙朝著旁邊的草叢躲了躲,大氣不敢出,心髒砰砰直流,冷汗滾滾。
好在狸子並未察覺到什麼異常,邁著輕盈的步子,返回墓碑之中。
見到這一幕,陳鈺樓鬆了一口氣,趕緊去撿回那女屍的耳朵,回去好跟眾人有個憑證。
但是就在他剛剛取完耳朵準備離開,就聽到身後那斷碑處傳來一陣嘻嘻索索的吞咬聲音,下意識抬頭一看,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四周景物變得虛幻,身體變僵直接倒在了地上。
此刻,陳鈺樓的心都涼了半截。
他明白自己這是中招了!
目光之中,那斷碑後竟然是浮現出一道身影,那是一個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的老太婆,身上穿著紅色的凶服,騎著一頭雪白雪白的小毛驢,臉上表情不陰不陽。
那瘦老太婆像是剛才墓裏麵爬出來的幹屍一般,沒有半點血色,身材奇短,不足三尺。
腦袋上戴著一頂白疙瘩小帽,三寸金蓮小腳穿著白鞋,嘴裏咬著半截貓腸子,“嘎吱嘎吱”的嚼得帶勁,而剛才那隻狸子,則是老老實實蹲在白毛驢的旁邊,不懷好意的盯著地麵上的陳鈺樓。
望著這一幕,陳鈺樓心中苦不堪言:“媽呀我的姥姥啊,這是白老太顯靈了,她肯定不是人,在這深山老林中遇見,我命休矣。”
“早知道就不出這個風頭了,如今自己一個人,又中了招,哪裏是那東西的對手?”
真是悔不當初啊!
自己為什麼就不帶著張先生呢,現在一個人死在了這裏,丟命是小,但是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他可是堂堂的卸嶺總把頭啊!
而就在陳鈺樓心如死灰,閉眼準備受死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不是張夜塵又是何人?
“張先生!”見到張夜塵的身影,陳鈺樓欣喜若狂,連忙開口道:“先生救我!”
張夜塵並未繼續出招,而是將目光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下一刻,遠處傳來一道人聲:“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日浩然......”
這充滿浩然正氣的口訣,在空間響起,令得陳鈺樓耳目一清,知覺竟然是恢複了半分。
騎著白毛驢的老太婆本遭受到這《正氣歌》的影響,臉色大變。
她身邊的狸子更是受驚不小,戰戰兢兢的躲藏在白毛驢下,探頭探腦的張望。
隨後從荒草中走出兩男一女三個年輕苗人,各自背著一個大竹簍。
那苗女更是拿著一柄精鐵打造的傘。
張夜塵一眼便是認了出來,那是搬山道人的金剛傘,這三人不用多想,定是鷓鴣哨,老洋人和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