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攤牌(1 / 2)

“師尊?雪蕩山?雪龍功?”你當是拍神話電視呢,還是神鬼誌異的小說?這大概是所有普通人聽到的第一反應,然而宇宙奧妙之深遠,天地廣闊之無垠,星辰何止億萬,身為億萬星辰之中最不起眼的一顆,存在了又何止億萬年之久?地球上人類文明上下不過幾千年時間,與之相比不過無盡歲月中的一瞬間而已,其中星起星落,風雲變幻,這茫茫無盡頭的歲月裏發生了什麼事?是虛無還是波瀾壯闊,是空無還是另一種道路,而那絲曆經了無盡歲月的文明可曾在天地之間留下了絲毫的傳承,這一切都不是抱著區區幾百年的所謂科學的我們而可以妄言的。

這一切沈致沒有想過,之前也無需去想,因為在他二十幾年的生涯裏,還不曾遇到過子彈打不死的人,還不曾遇到過可以不借一物而自由騰空飛行的人,生活在合理社會的人,所思所慮必定是合理之事,就如沈致現在考慮的便是用槍擊還是用毒用近身砍死的方法來解決鍾大河,這是沈致熟知的方法,也是合理的方法。沈致從未想過設立香壇身披道袍口中念念有詞咒死鍾大河,或者相隔百裏遙控一指將其斃於無形。因為這些在沈致所處的合理社會是不合理的,是不可能的,是有違合理的不合理之事,是沈致從未見到過的虛妄之事。

但是,我們認為的合乎道理便真的是合理麼?我們從未見過的事情便真是虛妄之事麼?沈致是不幸的,因為他要殺的人偏偏知曉並且掌握了那些他認為的不合理的力量,這是災難。沈致也是幸運的,因為誰也不知道在見識了這種不合理後能為他帶來什麼樣的改變,是當場橫死還是有所轉機,是如驚弓之鳥般僥幸逃脫然後戰戰兢兢的度過餘生,還是融入其中蠻橫的汲取一切用來殺死想殺死的人,保護想保護的人。是寂寞無聞的就此死去還是千轉百回的掀起波瀾壯闊。

沈致沒有胡思亂想,他正在細細的研究胖子給的關於鍾大河的資料,既然是資料,再說無用其實也是有用的,利用旅館的電腦,沈致結合手裏的資料詳盡的熟知鍾大河其人的每一個去處,個人習慣,這便是細節處見真知,沈致作為殺手界為數不多的保持著成功率百分百的人,業內流傳的不是他的槍法神準,也不是個人武力爆棚,而是細致與冷靜。

“細節決定成敗”,這句話沈致認為改成“細節左右成敗”才適當。在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漫長殺手生涯裏,沈致得出了上麵的那一句話。當力量差距太大時,細節便也不再那麼重要,一力降十會就是如此。但是大部分時候,努力的做好細節可以使你的勝算多一些,多計較一分細節,便可多增加一分勝率,沈致一向如此。

根據電腦上查到的目標資料,沈致有了一個很有趣發現,鍾大河此人的行事說話習慣在大約三年前開始有了巨大的改變,以三年前為中線,之前的鍾大河不管是說話還是做生意處處都透漏出一種成熟商人的圓滑與事故,努力鑽營謹慎賺錢。但是之後的鍾大河整個人的行事開始改變,初始還不算明顯,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愈加改變。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漸漸的變得有些自信,自信到狂妄的地步。令人不解的是他的生意反而卻是越做越大,而且他集團的飛速發展和幾次關鍵時期,競爭對手的莫名放棄很有些關聯,這不得不讓人起疑。

根據這些發現,沈致大致上可以確定,鍾大河應該是於三年前突然得到了某種力量的幫助,而且這股力量很強大,否則不可能讓一個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變得有些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究竟是什麼力量呢?某個京城太子爺?某軍方大佬?這些都是外部力量,而且並不能保證在一流職業殺手的襲殺下百分百的安全。沈致做了很多假設,隨著一個個的推翻,最後腦海裏隻剩下了一個,那就是鍾大河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在三年前突然變強了,而且必定是身體實力的增強他才會肆無忌憚的敢玩請殺手殺自己的遊戲。

沈致很匪夷所思,對於這個他推斷最合理因素很難以理解,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強?基因變異還是外星人入侵?沈致看著桌邊上鍾大河的照片,不由喃喃道:“總不會是變成了超人吧?”

入夜時分,沈致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下樓外出,小旅館老板娘正無聊的磕著瓜子,看著這個清秀的小青年微笑著對自己點頭致意,沒來由的一陣芳心悸動,那雙可以媲美胖子的大腿費力的磨裟了兩下。清秀小青年並未停留,而是一直出了旅館門,隻留下了胖老板娘一聲幽怨的歎息。

沈致自然不會去考慮胖胖老板娘的心裏路程,他打算去趟醫院,去祭奠他唯一的朋友。從飯館鄰居的嘴裏聽得了醫院名字,在房間裏查了路線,沈致漫步走了過去。胖子的死其實沈致雖悲傷但並不憤怒,因為他們做的就是奪人性命的勾當,自然也做好了被人奪取性命的準備。沈致憤怒的是胖子老婆和那對無辜年幼的姐弟。更憤怒自己唯一的朋友竟然是死在了一場有錢人玩的遊戲裏,所以沈致為胖子的家人無辜慘死憤怒,也對鍾大河的漫不經心和挑釁憤怒,所以他想讓鍾大河死,想用鍾大河的死祭奠胖子的家人,祭奠自己的內心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