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昨日周邑信回去之後他並沒有派人來治她的罪,反而是自己翻窗而來,這便代表著在姬啟的心中,她柳嵐的價值遠遠要比那什麼所謂的皇家顏麵要重要得多,而這個結果,也是她算好了的。
“若說是目中無人,草民實在愧不敢當,昨日喝酒誤事,連自己做了什麼都記不清楚,若是有冒犯皇上的地方,還請陛下不要與草民計較才是。”說著,柳嵐衝著他拱手一拜,可眼中卻滿是狡黠,又哪裏有真誠認錯的神色?看到她這樣,姬啟也禁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
“旁的也便不多說了,我們不妨就開門見山,既然你已經答應為我大周效力,卻又為何出言反複,不肯聽朕的傳召,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姬啟說的坦誠,柳嵐自然也就不再和他繞圈子了,不過看他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又禁不住起了幾分玩笑的心思。
“夠爽快,我就喜歡開門見山,其實我想要什麼其實陛下最清楚,又何必再裝糊塗?草民當日落魄街頭,青姐姐錦衣玉食高床軟枕地養著我,不但有美酒美人,日子過得也愜意,我又為什麼要拋棄她們無名無份的跟著你?要想讓我離開,自然的開出足夠的籌碼才行。”
姬啟聽著,總覺得感覺怪怪的,雖然柳嵐說得也是夠直白了,可是……怎麼聽著就這麼別扭呢?什麼叫“拋棄她們無名無份的跟著你”,兩個大男人,這種對話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刻意忽略心中的別扭感,他下意識地用中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讓朕開足夠的籌碼,你倒是也真敢,不如你先說說,要怎樣才能滿意?”
柳嵐不慌不忙,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是在得寸進尺:“草民一向都是戰戰兢兢謹小慎微,自然不敢然陛下為難,不過既然陛下有如此誠意,草民也不能太掉了您的價兒,草民聽說民間有‘十裏紅妝’這一說,甚是好奇,不如陛下就以此禮相迎,草民就答應離開花樓,從此為陛下效力。”
聽著前半句,姬啟的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一抽,對柳嵐的大言不慚感到相當無語,但是聽到後半句,他卻懷疑自己是否是聽錯了。
十裏紅妝?這柳嵐是真不懂還是故意戲弄他,這不是民間的嫁娶之禮嗎?若是他以此禮將其迎出花樓,那當真是不倫不類,引人詬病了。一時之間,姬啟也有些惱了,對於柳嵐的不知輕重,任性玩笑,他覺得若是在這樣縱容下去恐怕將來便管不住這個輕狂少年了。
但是柳嵐並沒有等姬啟提出異議,直接坐到了他的對麵,搶先開口道:“昨天梁國蕭奕出城,晚上你就命我進宮,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蕭奕臨走之前一定給你留了個不小的難題。”
姬啟本來已經麵露不悅之色,聞得此言,又不禁漸漸皺起了眉頭,也不正麵回答,反而是沉聲道:“聽說這些日子以來你與那那蕭奕走得甚近,難不成當真如民間所言,傾慕於他了不成?”
柳嵐頗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暗道姬啟還是對她留了一手,不肯完全相信,於是便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不錯,蕭奕這個人我挺喜歡,好過某人,每次見麵都是一副上位者的嘴臉,讓人看著好生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