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小小的吏部員外,好大的架子,還真把自己當成了駙馬不成?”
突然有一個略帶柔婉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席間顯得尤為清晰。
柳嵐聞言微微一愣,向著聲源處望過去,隻見一膚色白得毫無血色的青年正頗為不善地看著她。
見狀,柳嵐有些費解,從自己腦海中搜索了一遍,並沒有想起來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他是……”
柳嵐轉頭望向李彥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人。
李彥恪輕輕瞟了一眼嫉妒的眼睛發紅的姬遙沐,眼中閃過了然之色,隨即輕聲對柳嵐道:“那是西陵王的二公子,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不必理會。”
李彥恪都這麼說了,柳嵐自然也無需和這人較什麼真,一轉眼看到了姬遙沐身邊正笑得一臉燦爛地和她打招呼的姬遙夜,淡笑著迎了上去。
“遙夜兄,好久不見。”
見柳嵐第一個向自己走了過來,姬遙夜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隨即連忙將身旁的位子讓了出來招呼著柳嵐坐下:“阿嵐,快坐到我身邊來!”
姬遙沐見沒人理會自己的話,頓時氣得臉都發青了,忍不住朝著他大吼道:
“姬遙夜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公子的位置憑什麼讓他一個賤民來坐!”
姬遙沐氣得口不擇言,全然忘記了今天的場合,一時間引得周圍眾人為之側目。
莫說先前他開口便提準駙馬之事,孝怡公主的駙馬人選即便皇上心中有了屬意,但是他在這樣大庭廣眾下說出來,便已經是壞了公主的名譽。
再加上柳嵐即便身份再低,也是皇上自己認可,是正正經經的朝廷命官,姬遙沐稱之為“賤民”,若是被人拿住了話柄要告他一狀,那他也隻能自認倒黴。
見狀,坐在旁邊的西陵王眉頭緊皺,帶著嫌惡地看了姬遙沐一眼,咬著牙道:“混賬!還不給老子滾下去!”
西陵王的話一出,姬遙沐好似鬥敗了的公雞,隻得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看來這皇族王室之中的關係也是夠複雜的!
柳嵐看在眼裏,卻是無心置身於他們的明爭暗鬥中,更何況這邊是藩王家眷的坐席,她坐在這裏也實在是不合適。
正要開口拒絕之時,李彥恪已經走到了她身邊,拍了拍柳嵐的肩膀笑著向西陵王和姬遙夜打招呼:
“王爺有禮了,遙夜公子,一別數月,在下甚是想念啊!”
和柳嵐比起來,李彥恪不止出身侯門,更兼是當今皇上的發小,地位超群,若是剛才西陵王對待柳嵐還有所保留的話,對於李彥恪,他卻是不得不高看一眼。
“上次見到彥恪時你還是個半大少年,轉眼間竟然都已經這麼高了。”
西陵王看著李彥恪,和善地笑道。
“不過不巧,阿嵐是要坐在我旁邊的,遙夜兄對不住了。”
李彥恪說著,隨手攬過柳嵐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再加上他的笑容實在太陽光真誠,使得姬遙夜即便心裏不願意,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和西陵王父子打過招呼之後,柳嵐便和李彥恪在各種目光的注視中走向了自己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