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李彥恪略帶擔心地看向柳嵐,小聲問道。
“無妨,小傷而已。”
聞言,李彥恪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也真是,蕭萬金那廝活該受些教訓,隻要不死就不會有大事,幹嘛吃飽了撐的去幫他當那一棍子。”
雖然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埋怨,卻又不乏關心的成分。
柳嵐輕輕勾了勾唇角,正想在說些什麼,隻聽得外麵有傳來宮人的通傳聲:
“清河王到——
惠宜縣主到——”
柳嵐對於這兩個頭銜相當敏感,下意識的向著入口處望了過去: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著紫色錦袍的男子不緊不慢地緩步而來,生得慈眉善目,即便已經人到中年,卻仍可以看得出年輕時俊秀的樣子。
雖然姬氏子弟樣貌普遍都頗為出眾,但是在清河王這一輩中,他算得上是極為出色的了。
不過雖然清河王在貴族圈子裏德高望重,但是此時,人們的目光卻是更多的被他身後的那一人吸引了過去。
那是個妙齡女子,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襲水藍色的對襟抹胸長裙,數重衣裙在身後拖得長長的,顯得格外華麗。
但李彥恪見到這個女子,卻是一下子呆住了。
柳嵐也隱隱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能夠跟在清河王身後,又是這個年紀的,必定是惠宜縣主無疑了。
不過她也很肯定,自己從未與惠宜縣主見過麵。
隻見惠宜縣主跟在清河王身後款款走來,一張臉美豔不可方物,卻若有若無地帶著那麼一絲清冷的氣質,使得她整個人的氣質有些冷豔。
“她他……”
李彥恪連話都有些說不完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惠宜縣主,仿佛看到了多麼令人驚訝的東西。
柳嵐不禁有些納悶兒了,這縣主美則美矣,卻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失態吧?
隨著清河王一行人走了過來,眾人都迎上去或是寒暄或是攀交情,柳嵐盯著惠宜縣主的臉,突然間若醍醐灌頂。
她知道那一種熟悉的感覺是從何而來了!
這個人,不光容貌有三分像,尤其是那通體的氣質,競和已故的長寧大長公主十分的相似!
略有不同的是,長寧平時冷著一張臉,目光總是帶著嘲諷的,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強勢之感,而惠宜縣主麵上卻比她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使得她的麵部表情柔和了下來。
雖說清河王一脈與皇室的並無直接的血脈關係,可到底是太祖那一支傳下來的,宗室女中有一兩個長得相像的,也不足為奇。
長寧十七八歲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柳嵐不禁想道,自己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水沅和說過,惠宜縣主是後位的有力競爭者,此時真正看到了她的本人,柳嵐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不是出於嫉妒或者眼紅,隻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比如李彥恪的反應,實在是太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