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有話不妨直說,究竟是什麼人為禍超綱,值得你敲響擊龍鼓?”
有性子急的武官已經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此人並不足道,隻是臣恐皇上一力保她,因而不得不請出擊龍鼓,望陛下為大周的江山社稷考慮,痛下決心!”
說著,魏徽又是一個響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姬啟臉色陰沉陰沉,他千算萬算,卻就是沒有想到魏徽會去敲擊龍鼓,擊龍鼓一響,皇宮周圍數裏之內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沒等姬啟回答,魏徽站起身來,轉過身麵對著群臣,緩慢地,而又堅定地開口了。
“華夏大陸千年以來,從未有過女子為官的先例,而今卻有人女扮男裝混入朝堂,以臣子的名義勾引聖上,欺君罔上,蒙蔽君臣,若此妖孽不除,大周安能有寧日!”
盡管病體未愈,魏徽卻出奇地有精神,一雙眼睛亮的嚇人,犀利地掃過群臣,最後帶著諷刺地落到了柳嵐的身上。
此言一出,寂靜的大殿之中頓時好像被投了一顆重磅炸彈,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女子為官?難不成他們的同僚之中,竟然還有女子不成?
這聽起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魏徽既然都敲了擊龍鼓,自然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那麼……這個女扮男裝的人,究竟是……誰呢?
眾臣都沒有說出是誰,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卻都不約而同地向著柳嵐的方向暼去。
心中不祥的預感仿佛應驗了一般,柳嵐隻覺得腦中“甕”地一聲,一片空白。
雖然姬啟已經無限接近於肯定地在懷疑她,但是柳嵐卻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慌亂過。
因為她心裏清楚,即便姬啟知道了她女扮男裝,也不會聲張出去對她不利,但是如果在文武百官麵前被曝光,那就大不相同了。
正所謂眾口鑠金,在輿論的壓力之下,阿啟就算是有心保她,也是有心無力了。
一時間,腦中閃出無數種想法,在眾人的偷目注視下,柳嵐不自覺冷汗已經順著鬢角流了下來。
“豈有此理,若此時當真,那按照欺君之罪,此人當斬!”
雖然魏徽沒有直接點名道姓,但是人們對號入座,除了柳嵐,還能有什麼人?
柳嵐的存在本來就是許多人心頭的一根刺,正愁不知道怎樣除去,此時魏徽竟然敲了擊龍鼓來告她的禦狀,那此事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
隻不過真沒想到這柳嵐當真是個女人,如此美人,倒是可惜了。
聽到魏徽的話之後,趙元任頓時心中一沉。
通過他多年的政治敏感,趙元任知道,如果今天柳嵐不能翻身的話,那麼連帶著自己,可能就真的完了。
政治集團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已經公開承認了柳嵐做他的義子,如果柳嵐欺君,其他那些對相位虎視眈眈的人,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打壓他的機會?
縱然趙元任無意相位,但並不代表他退一步,別人就會放過他。
沉吟片刻,他上前拱手道:“太傅既然敲響了擊龍鼓,將百官召集於此,便應該拿出真憑實據來,這男女的差距還是很大的,這麼多人有目共睹,不可能沒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