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辯解都沒有。

第3章

白開霽被派去跟沈惟慕同乘一輛馬車,負責看著沈惟慕,以避免他逃跑。

但說實話,以這少年三步一咳、五步一嘔血的狀態,比起擔心他逃跑,白開霽更擔心他半路喘不上氣兒死了。

沈惟慕丟掉染血的帕子,從小廝手中接了一條新的帕子握在手中備用。

白開霽的目光跟著落在沈惟慕的手上。

白皙,修長,秀美,像一幅名家畫作,令人禁不住沉浸欣賞。

白開霽驚歎這人與人的長相差別忒大了些,老天爺太過偏愛這少年了,連手都不舍得讓他長得醜一點點。

白開霽輕聲問沈惟慕:“小兄弟得了什麼病?”

“小病,”沈惟慕喝了口鹿梨漿潤嗓,“在痊愈了。”

“真的嗎,那祝你早日痊愈。”白開霽不太信地祝福。

“謝了。”

車廂內的檀木茶幾上擺放了十幾個竹筒,上麵標明了各種甜水的名字,甘豆湯、鹿梨漿、麥門冬水、紫蘇水、鹵梅水等等。

空茶盞就放在白開霽麵前,沈惟慕大方地請白開霽隨意享用,喜歡哪個,自可以倒來飲。

白開霽道謝後,搖頭表示不用。衙門有規定,他不能隨便吃嫌犯送的東西。

沈惟慕也不管他,挨個取用。

漉梨漿是帶著淡淡梨子味兒的清甜水。

甘豆湯溫熱,豆香十足,甜味兒比漉梨漿足。

紫蘇水有股子難以形容的香味兒,似藥味兒又不似,甜的喝多了齁嗓子,喝這個卻不會,很解渴。

鹵梅水酸酸甜甜,口舌生香,最解膩開胃,如果拿它配著早上的蟹肉湯包來吃肯定更好。

……

沈惟慕還未品鑒完所有甜水,就被告知大理寺已經到了。

沈惟慕就吩咐把沒喝的都帶上。

宋祁韞早一步騎馬回來了,此刻他已經審完了龐品和柳氏,正坐在側堂等候沈惟慕。

當沈惟慕進堂的時候,宋祁韞的目光便不可避免地被他身後的小廝吸引了。

懷裏抱滿了竹筒,亦步亦趨地跟在沈惟慕身後,走路搖搖晃晃,像懷了雙胎的孕婦。

宋祁韞沉下臉,“這是?”

白開霽忙解釋:“沈公子身子骨兒不好,總是咳,需得喝一點東西潤嗓子。”

宋祁韞:“……”

這麼多竹筒,確定隻是喝一點?

不過他咳血是事實,大理寺總不能太過苛責了他。

請沈惟慕坐下後,白開霽就湊到宋祁韞耳邊,小聲道:“我看這沈公子不像是凶手,他真得太弱了。這一路過來,馬車稍微快點就咳血,整整咳了六次血啊,我真怕他當我的麵死了!”

這說悄悄話的工夫,宋祁韞注意到少年已經喝了一竹筒甜水。

他身子如果真那麼虛,會這麼能喝水?

不能排除這位沈姓少年的吐血是在變什麼戲法,存在故意唬人的可能。

宋祁韞當即讓尉遲楓給他診脈。

他倒要看看,少年吐血的行為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尉遲楓搭脈後,屋裏靜得落針可聞。

尤其是白開霽,伸長脖子翹首看著尉遲楓。

尉遲楓的臉色從診脈之初的從容,變為凝重,最後緊鎖眉頭。

良久之後,他請沈惟慕換一隻手。

眾所周知,尉遲楓隻有遇到疑難雜症的時候,才會換手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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