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趕緊上前,扶住翁平然:“老師?”
翁平然氣息不穩,半閉著眼:“椅子……”
林玖扶著翁平然坐下,倒來一杯溫水。
翁平然端起杯子又放下,重重歎息:“這可如何是好……”
先前他還能自己安慰自己,隻是過於親密了些,還沒到那種關係。
南燈看著年紀小,身份卻比任何人都特殊,翁平然也不好開口詢問。
現在眼睜睜看見連譯和南燈在他麵前親吻,翁平然差點背過氣去。
他剛剛還想著連譯死後,能解決掉他的恐怕隻有南燈,如此一來,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難辦。
翁平然下意識捏緊手中的杯子,紙杯裏的水溢了出來,他也毫無反應。
他順了幾口氣,咬牙切齒道:“真是膽大妄為!”
他甚至想著,南燈怕不是被連譯哄騙的吧?
翁平然抬眼,目光掃向一旁的林玖:“你早就知道了?”
林玖沒出聲,默認了。
翁平然又是一聲歎息,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你說說,”他問林玖,“這該怎麼辦?”
林玖是他手裏最優秀的學生,他既然早就知道,不可能沒考慮過連譯死後的問題。
他實在太強,魂體必將是極大的禍患,偏偏又與山神關係匪淺。
先不提南燈會是什麼態度,連譯不肯離開他身邊,萬一死後的執念也是南燈……
連譯不久前威脅他時顯露的殺意,還讓翁平然心有餘悸。
這才多久,他的實力似乎又增強了不少。
如果南燈能對連譯狠下心來,這當然再好不過,但翁平然擔心的是,連譯的魂體會比山神還要強。
加上混沌神,或許有一些勝算……
林玖重新倒了杯水:“老師。”
他低聲道:“若無法幹涉,就順其自然吧。”
而且在他看來,連譯喜歡南燈,不一定是件壞事。
至少目前而言,因為南燈的存在,他還是一名內庭的天師。
—
回到房間,南燈抱起過來迎接的兔子頭,臉頰依然殘留著紅暈。
他緊跟在連譯身後:“你剛才……”
連譯以前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親他,而且還不止一次。
南燈沒有細想他這樣做的原因,隻是覺得開心。
連譯停下腳步轉過身,南燈差點撞上他。
他彎下腰,指尖碰了碰南燈微紅的臉頰:“不困了?”
南燈放下懷裏的兔子頭,伸手摟住連譯脖頸,撒嬌似的輕哼:“你再親我一下……”
連譯喉結動了動,一時沒有回應,柔軟的觸感已經貼近,蹭過他的臉側。
身後是沙發,連譯抱著南燈坐下,捏住他的下巴親吻。
他力道略重,蹭到一點點唇間的濕潤,但兩人都不太會,也就簡單碰
一碰。
南燈最喜歡和連譯親近,捧著他的臉到處親了幾下。
他才睡過起床,身上的衣物單薄,連譯的手放在他腰側,慢慢探入。
南燈很瘦,皮膚又白又細嫩,粗糙的掌心帶來細微的癢意,他往連譯懷裏躲,埋在他頸側蹭了蹭。
他向來不會拒絕連譯,仿佛連譯要做什麼都可以。
連譯突然停下動作,整理好南燈的衣擺:“餓不餓?”
南燈搖頭,他中途醒來,其實還沒睡飽,眼裏有些困倦。
“我先去洗澡,”
連譯還抱著南燈,忍不住親了一下他泛紅的耳尖,“很快就好。”
南燈乖巧應聲,從他身上起來,看著他打開衣櫃,帶上衣物去浴室。
他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想等著連譯出來陪他睡覺。
浴室裏的水聲不斷,南燈打了好幾個哈欠,蜷縮在沙發上差點睡著,連譯終於洗完澡。
南燈又強撐著困意,直到連譯把頭發吹幹,和他一起躺下。
他習慣性靠進連譯的懷抱,含糊著說:“下次我們一起洗,就不會浪費時間了……”
連譯用靈術關了燈,房間內陷入黑暗。
他撫摸著南燈的發絲,輕哄道:“以後再說。”
—
一夜過去,區域內的瘟疫被順利清除。
考慮到南燈需要時間恢複,翁平然打算多留幾天,再前往下一個地點。
於是南燈去見了這裏的區域地靈,也就是翁平然提起過的石像。
石像就叫石像,外表像是雕刻的半成品,模糊的輪廓看不出什麼具體的造型。
它不會動,也不會說話,每晚夜間身體自動分裂出幾團石塊,在區域各處漂浮巡邏。
南燈出現時,好幾團石塊都圍了上來,排著隊等待他的撫摸。
石像本體則很安靜,佇立在鐵質底座上,散發著柔和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