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燈趴在他身前:“我想看電視。”

連譯摸了摸他的臉:“好。”

南燈伸手摟他:“你陪我看。”

連譯也道:“好。”

電視機就在臥室,靜音也可以,但兔子頭也睡著了,怎麼晃都不醒,南燈不想獨自看。

連譯被吵醒,也不見困意,陪了南燈大半夜,第二天照常時間起床。

就這麼緩慢前進了大半個月,終於抵達內庭。

內庭的天師早已得知南燈要來的消息,一大早就守在門口等待,還有幾名首席天師連夜從其他地方趕回來。

南燈遠遠看見黑壓壓一大片人,讓林玖停車。

他猶豫道:“怎麼這麼多人……我不想走這邊。”

南燈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他而來,但他不太喜歡這種場麵。

一想到他們還會朝他跪拜,激動地喊“山神大人”,南燈就渾身不自在。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身份有多高貴,翁平然對他無比恭敬的態度,原先他也不習慣。

林玖心領神會,將車開往另一條小路,準備從內庭偏門進去。

翁平然在後方的另一輛車裏,見狀隻好獨自進大門,讓等候的眾人散去。

當天晚上,南燈歇在精心準備好的房間,是單人床。

不過單人床也能兩個人睡,衣櫃也被分成了兩部分。

除了翁平然和這次一直跟隨南燈的天師,多數人隻知道山神現身,還不知道南燈與連譯在一起。

這事也不好隨意對外交談,所以房間裏的布置也都是單人的。

林玖趕緊找人再準備些洗漱品之類的送過來,有幾個安排在樓下隨時等候命令的天師得知,還覺得奇怪。

直到南燈下樓熟悉環境,他們才看見他身邊的連譯。

但山神何其尊貴,沒人敢妄自議論,最多也就猜測連譯是不是這段時間立了功,才能待在山神身邊侍奉。

() 不過……侍奉而已(),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嚴厲警告所有人不許對山神不敬。

抵達內庭的第二天,南燈才去了地牢。

內庭地牢使用的次數不多,目前隻關著謝運一個人。

走廊裏潮濕陰暗,亮著幾盞昏黃的燈。

南燈在翁平然的帶領下慢慢往前走,來到最裏麵的一間牢房。

透過鐵絲門,南燈看見一個身影,安靜坐在角落。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謝運,與他想象中的模樣有些區別。

謝運身形消瘦,地牢裏氣溫低,他隻穿著單薄的衣物,花白的頭發有些淩亂。

若非身上的天師製服,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因病虛弱的中年人。

聽見動靜,謝運抬起頭。

他看見南燈陌生的麵孔,一時間還有些疑惑,然後見到南燈身側的連譯與翁平然。

“是你啊,”他緩緩開口,“第一百三十七任山神。”

他知道記載山神的書被搜走了,一定會回到南燈手裏。

南燈記著翁平然叮囑過的,謝運這人很狡猾,嘴裏多半也沒實話。

有竹傘在,他不用與謝運說半句話。

牢房四周有好幾層陣法,南燈抬手,縮小的竹傘暢通無阻地進入牢房,懸在謝運上方。

竹傘開啟,微弱的光線籠罩著他整個人,大段記憶立即融入南燈腦海中。

他潛意識裏想尋找與山神有關的東西,最先看到的是三十歲左右的謝運。

畫麵當中,謝運身處的地方似乎也是牢房。

他身前的木柱上綁著一個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染血的臉。

南燈記得這張臉,從書頁的畫像上見過,正是上一任山神太虛。

太虛受了重傷,氣若遊絲道:“你為何如此執著……”

謝運手中握著一把匕首,表情幾近癲狂:“神天生為神,而人卻隻能當人,再努力修習,也得承受煉化之苦,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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