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此,夠了(1 / 1)

一夜沒睡的李承澤想著補個覺,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卻是怎麼也睡不踏實。

悄悄的溜到謝必安的房間,見那人果然聽話的在休息,李承澤滿意的點點頭。

謝必安的房間是典型的武人布置,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李承澤站在房間中央心裏想著,謝必安的這間屋子絕對不能讓外人看見,不然人家還以為他堂堂二皇子苛待下屬,不給人家錢呢。

盤坐在謝必安的床邊,把玩著他的佩劍,他對兵器什麼的沒興趣,隻是想著冬日的時候是不是該把這劍鞘包起來,這樣握著就不冰手了。

將長劍放回原處,李承澤拄著膝蓋托著臉看著熟睡中的人,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中途又收了回來,習武之人警覺性都高,這一碰一定會吵醒他,還是算了吧。

安心的氛圍最容易滋生睡意,李承澤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困得搖搖欲墜,想走吧,又想在謝必安身邊多待一會兒,外麵的人都對他不友好,隻有待在謝必安身邊才能有短暫的安心,想靠在謝必安身邊睡一會兒,又怕打擾了他,畢竟再鋒利的劍也得好好保養才能用的長久不是。

糾結了半天,李承澤最後還是回了自己的寢殿,他想讓謝必安好好休息,隻能離他遠點,他太清楚了,他管不住自己。

謝必安坐起身,聽著屋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惆悵的歎了口氣。

李承澤的路走的太難太苦,可偏偏又怎麼都走不出活路,哪怕他以性命下注,到頭來也不過隻是將這絕路鋪的更長一些。

謝必安知道他的苦楚,所以理解他所謂的瘋癲,那不過是一個走在絕路上的人,無助又不甘的反抗罷了,至於自己,也不過隻是他反抗中所需要的一個工具而已,就像那些被他刻意無視的禮法,違背的規矩一樣,皇子與護衛,就是他報複給皇室的一個汙點,是他在自己這無法掌控的人生中,舍掉驕傲與自尊而做出的抗議。

謝必安從不敢奢求他對李承澤的感情能得到什麼回應,即便到了現在他也依舊這樣想,那一夜的歡愉,雖說隻是工具,卻也是對他這一番情意的獎賞,如此,夠了。

晚上,李承澤抱著枕頭倚著床架盯著門口,似是在等什麼,然後……越等越生氣。

“謝必安。”

“在。”

應聲,進門,檢查情況,確定安全,行禮,一氣嗬成,然後……謝必安看著背對自己躺在床踏上,似是已經睡著的殿下懵圈了。

“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澤扭頭瞪了謝必安一眼,沒說話,繼續裝睡。

謝必安更懵了。

“殿下?”

李承澤還是沒說話,隻是像個貓兒似的打了個滾,整個人滾到了床榻內側,身後是空下的半張床。

謝必安規矩的站在床邊,不明所以。

“你在等什麼,等我請你嗎。”

見自己都提醒的如此明顯了,那人卻還沒反應,李承澤有些心累,明明身邊聰明人那麼多,自己怎麼偏偏就看上了最呆的一個,不過……李承澤偷偷一笑,呆其實也有呆的好嘛,比起九轉十八彎的玲瓏心思,這藏不住心事的呆子反而更讓他安心不是嗎。

謝必安握劍的手緊了緊,殿下的話他聽見了,殿下的意思他也明白了,可是殿下為什麼還要這樣,他不懂了,嗅嗅周遭的氣味,殿下好像也沒喝酒,沒喝酒也會發酒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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