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愣住了,他沒想到李承澤要求的竟然會是這樣一件事,一件完全多餘的事。

見謝必安沒有回應,李承澤惱火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怎麼,謝必安,難不成你抱著我,心裏還想著迎娶美嬌娘,想著日後兒孫滿堂?”

李承澤何嚐不知道,他沒有那漫長的一生,共赴白頭不過是他的癡心妄想,他也確實想過,路走到盡頭那一日,帶著謝必安同赴黃泉,可他更知道,到了那一天,他還是想要謝必安活下去的,而現在,他隻是想聽一句承諾,盡管他比誰都清楚,所謂承諾不過就是一句話,等到他死了,謝必安要不要成親,會不會兒孫滿堂,他又哪裏還管得了呢,他就是想聽一句承諾而已,一句哪怕隻是哄哄他的承諾,讓他至少能留下點兒幻想,在他死後,這個世上,還會有一個人記得他。

握住李承澤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挪至心口,輕輕的撫摸著那張精致卻布滿憂愁的臉。

“我的心在殿下手中,我的命歸殿下所屬,我的人任殿下驅遣,殿下倒說,這樣的我,如何娶親生子?”

愛到濃時,纏綿總是比語言更讓人動容,沉溺情愛之中的李承澤突然笑出聲來,心中感歎難怪世人總是墮落更容易,原來醉生夢死果然蝕骨銷魂。

攀上謝必安的肩膀,李承澤撥弄著染上了幾分汗水濕氣的發絲,撚起幾根,輕輕一扯,微不足道的疼痛絲毫沒影響到那沉浸在溫柔鄉中劍客,直到聽見李承澤問他,“必安,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巫術,用頭發做引子,便可以控製它的主人許下的誓言,若是違了誓,就會遭到反噬。”

看了眼李承澤手中捏著的發絲,謝必安將人抱的更緊。

“那殿下可要找一個靈驗的巫師。”

一夜沒睡好又經這一番折騰,李承澤很是疲倦,一覺睡到午後才醒,謝必安端來水準備服侍他洗漱,卻見自家殿下神情失落的坐在床榻邊,上前詢問卻隻得到了一句沒頭沒尾的找不到了。

“殿下什麼找不到了。”

“頭發,你的頭發。”

謝必安被逗笑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嘛,又不是什麼重要東西。”

“可是沒有頭發,就沒有辦法讓巫師做法了。”

謝必安看著自家殿下失落的模樣,笑著拿過一旁剪燭花的剪刀剪下一縷發絲遞了過去。

“這樣夠了嗎?”

李承澤接過那縷頭發,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太熱了,我想吃些冰葡萄。”

待到謝必安出了門,李承澤撚起一縷自己的發絲剪下,將其與謝必安的發絲編到一起,又到桌案前尋了一張白紙寫下了自己與謝必安的名字。

將編好的發絲用那寫了名字的紙包好,放進了一個精致的荷包,最後,李承澤又將這荷包收到了一個用來存放一些於他而言十分重要的箱子裏,放在了箱子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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