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溪撣了撣李承澤的肩膀,又歪著頭看向謝必安,“師哥幹嘛這麼看著我,不認識了?”

那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臉,略顯無奈的抱怨道自己近來好像是有些變模樣了,但好像還沒到讓人認不出來的地步。

“陸師弟?”

李承澤與謝必安一同開口,毫不意外的換回了那少年的一記白眼和一句吐槽,“知道你們倆感情好,大可不必一見麵就先給我表演個心意相通。”

熟悉的脾氣熟悉的做派終於讓人相信,陸棠溪竟真的來了,此時距離謝必安派遣信鴿傳信已經過去了八天。

他們不知,信鴿並未延誤,陸棠溪也不是有意拖延,而是前些日子趙師哥下山時受了傷,情況很是凶險,陸棠溪一直在為他渡內力療傷,信鴿到時,趙師哥仍在危險之中,內傷不容小視,稍有差池就會喪命,陸棠溪不放心中途轉手他人,隻能等趙師哥情況穩定,確定他無礙後這才連夜下山趕過來,一連多日耗損內力這才麵帶病色,連夜趕路因而才一身疲憊。

陸棠溪對李承澤的情況格外的清楚,甚至就連陛下今日叫李承澤進宮是為了商量婚事都知道,他沒解釋自己是從何得知這一切的,隻是換上了一副以前從未有過的嚴肅模樣,看著李承澤問道,“二殿下可想清楚了,這宮門一出,可就再也回不來了。”而後他又看向了謝必安,“我師哥也沒有天家富貴,跟他走,錦衣玉食不敢保證,驕奢淫逸更是想都別想,除了一份平安,剩下的就都是清苦了,說不定到時候還要二殿下自食其力才能得以生存,殿下確定要跟他走?”

此事非同小可,是以性命下注,拚一場隻有一分勝算的賭局,李承澤明白陸棠溪的謹慎,也著實好好思量了一番,最後看著陸棠溪,堅定的回了句,“確定。”

“我沒有必勝的把握,每一步都是賭,輸贏都有可能,贏了自是不必說,若輸了,結果你們應該比我清楚。”陸棠溪倒了一杯茶遞給李承澤,繼續說道,“這一局要是輸了,二殿下怕是連最後的尊嚴也留不下,屆時可真的就是生死都不由你了。”

李承澤接過茶,平靜的回應,“我知道。”

“知道就好。”陸棠溪又倒了杯茶遞給謝必安,“師哥,此局若輸了,你將會是最慘的那一個,處置李承澤至少還要顧及皇室顏麵,處置你可不用,若是贏了,你帶走的人,你可是要一直負責的。”

謝必安接過茶,堅毅的回應,“我知道。”

“知道就好。”陸棠溪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舉到二人中間,“那就希望我們都能有個好下場吧。”

碰杯聲起,茶水飲盡,從這一刻開始,這條生死路,三人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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