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近來多了一件差事,林師弟上個月在山上看見了隻猴子,喜歡的不得了,便抓了回來自己養著,前兩天他和師叔一起下山去了,出發前把這隻猴托付給了謝必安,勞請他替自己照顧幾天,不是什麼大事,謝必安欣然的應下了。

照顧猴倒是沒什麼麻煩的,麻煩的是李承澤和陸棠溪,自從這倆知道他多了這件差事後,每天都跟在他身邊軟磨硬泡想要去看猴,但這次謝必安卻是怎麼都不肯答應。

謝必安不答應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林師弟這隻猴剛抓回來不久,野性未馴,凶得很,謝必安實在是不敢帶他們倆去看,帶李承澤去,怕猴傷了他,帶陸棠溪去,怕他傷了猴,偏偏這會兒猴主人還不在,這傷了人,傷了猴都不好,為著安全起見,任由那倆磨破了嘴皮謝必安也沒答應帶他們倆去看猴。

軟磨硬泡沒有用,那就自己行動,於是趁著謝必安被師叔安排去給其他弟子指導劍術的時候,陸棠溪帶著李承澤偷偷的溜到了猴所在之處。

也不知道是林師弟的交代還是謝必安自己想出的主意,關猴的屋子被封的嚴嚴實實的,就連大門都上了鎖,按理說有陸棠溪在要開這把鎖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想著鎖壞了他們偷偷跑來看猴的事兒就暴露了,到時候謝必安肯定又要數落他們,太不值得了,於是為了事後不挨罵,陸棠溪帶著李承澤上了房頂。

林師弟回來時正好遇到謝必安,於是倆人便一起過來看猴,謝必安一路上都在跟林師弟炫耀他把猴照顧的很好,而且絕對沒有讓任何人接近過那隻猴。

“真是辛苦謝……師哥……了……”

陸師弟這句話完全是靠著慣性說完的,說完這句就再也說不出下句了,比起他,謝必安則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看向了屋子裏,隻見不大的屋子裏,兩人一猴正打得熱鬧,微微抬頭,稻草搭成的房頂正中間,圓圓的一個窟窿無聲的告訴了他們,那倆祖宗倆是怎麼進來的。

謝必安哭笑不得的看著還在跟猴打架的李承澤和陸棠溪,暗自感歎,得,這回真把房頂掀了。

打成一團的人跟猴終於都發現有人來了,五雙眼睛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最後還是謝必安先開的口,“你們幹什麼呢?”

這一句話做了提醒,李承澤趕緊鬆開了揪著的猴耳朵,陸棠溪也放開了攥著的猴爪子,倆人笑盈盈的走過來,熱情的歡迎林師弟的回來。

“你們為什麼要打我的猴?”

“那個……林師哥,如果我說是猴先動的手,你信嗎?”

“你猜。”

陸棠溪苦笑,就知道他不信,可這次他說的是真的啊,他們不是來打猴的,就是想看看猴,誰知道那房頂那麼不結實,他們剛上去就掉下來了,好巧不巧,正好砸猴身上了,然後猴就急了,跳起來就把他們撓了,後來……後來他們就跟猴打起來了。

林師弟抱著懷疑去看自己的猴,像是要去找猴做確認一樣,結果一回頭就隻看見屋子裏空蕩蕩一片,驚愕的看看房頂上的窟窿,再看看旁邊的柱子,拍著大腿叫道,“不好,我的猴跑了,師哥師弟快去幫我追。”

於是下一秒,李承澤就看見那三人一前一中一後的飛出去追猴了,李承澤自是不可能追的上他們,隻能在後麵慢悠悠的跟著,等到他終於跟上的時候,就看見師叔費心打理的菜園已經被猴毀於一旦了,猴已經被陸棠溪一針紮暈了,林師弟抱著暈過去的猴擔心的不行,謝必安站在一旁,一臉的生無可戀。

四人一猴被帶到了師叔麵前,師叔看著自己被糟蹋的菜園子,差點兒當場氣的背過氣去。

林師弟最先被放走了,雖說猴是他的,但今日之事細算起來還真怪不到他身上,也怪不到猴身上,所以師叔叮囑了他幾句以後一定要把猴看好後就讓人先走了,林師弟謝了謝必安這些天對猴的照顧後,抱著仍未蘇醒的猴走了。

師叔看著剩下的這三,差點兒又氣死過去,原來隻有陸棠溪一個皮猴子就夠受的了,謝必安又帶回來一個,這下好了,他們這兒成猴窩了,成了精的沒成精的都開始作妖了。

師叔看看李承澤,又瞅瞅陸棠溪,最後直接問罪謝必安,反正每次要罰那倆他都搶著頂罪,幹脆就別費事了。

“弟子知錯,師叔息怒,菜園我會盡力去搶救……”救不救的活就另說了。

師叔瞄了一眼外麵的菜園,又是一陣頭疼。

“菜園你就不用管了,以後離遠點兒就行了,倒是你林師弟那隻猴住的屋子的屋頂,你們幾個去給修補好吧。”

三人領了命,乖乖的去給猴修屋頂了,不過雖說是讓他們三人一起,但沒一會兒李承澤就抱怨累了,跑到一邊乘涼去了,陸棠溪倒是沒抱怨,隻是也沒幹活,跑去逗猴了,獨留謝必安一人苦哈哈的修補著房頂,一邊修心裏一邊想,猴多了就是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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