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孩子這事兒,很辛苦,尤其是一次帶倆。

謝必安一手端著醒酒湯,一手拎著小醉貓,把湯給人灌了下去,灌完了這個,還有那個。

終於把李承澤和陸棠溪都安頓好了,謝必安擦擦累出的一頭汗,坐在門口台階上開始琢磨該怎麼去給大師伯道歉才能讓他老人家消氣。

陸棠溪是個皮猴子,這事兒師門上下無人不知,但之前沒人陪著他,他一個人再怎麼作妖也是有限的,自從李承澤來了以後,世界崩塌了,用他師伯的話說就是沒把師門的房頂掀了就說明他們倆還是好孩子。

別看這倆每次一見麵不超過三句話就開始鬥嘴,鬥著鬥著有時候還會演變成拳腳之爭,但一點兒不影響他們倆轉過頭來繼續合夥作妖,什麼上山打鳥,下河抓魚那都是安分的了,像今天這種去偷師伯的酒喝,結果還把自己喝醉了的事兒,也不算稀奇了。

謝必安看看那倆醉貓,又是一陣頭疼,這倆祖宗啊。

謝必安抓破了頭也沒想明白,他們倆到底是怎麼想的,偷酒把自己灌醉了也就算了,醉了之後幹嘛還要去偷他們師姐養的兔子呢,偷兔子就偷兔子吧,為什麼要把兔子塞到那個空酒壇子裏,把兔子塞酒壇子裏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把那個酒壇子放回原處,謝必安想都不敢想,他師伯打開酒壇子沒看到酒,結果跟一隻兔子眼對眼的那個場景,老天呐,殺了他吧。

謝必安想都不敢想的場景竟然被他親眼看見了。

傍晚,謝必安捧著一壇佳釀來給師伯賠罪,一進門就看到師伯端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著一直酒壇子,壇子口露著一隻兔頭,他師伯和那隻兔子,人看著兔,兔看著人,聽到謝必安的聲音後,人和兔一起看向了他。

“師伯,那個……您息怒啊,那兩個我已經替您教訓過了,他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他們親口說的。”

謝必安點頭如搗蒜,大師伯卻隻是冷哼一聲,衝他翻了個白眼。

“他們倆喝的是百日香,沒個兩三天是醒不了酒的,他們是在夢裏給你做的保證?”

謝必安神色一頓,尷尬的笑了笑,這倆小崽子可真會喝啊。

“師伯,他們倆就是一是好奇,偷喝了幾口,我向您保證,等他們酒醒了,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們倆,師伯您就消消氣。”

謝必安將帶來請罪的酒遞上,心裏盤算著以後還是讓那倆少湊到一塊兒玩吧,太能作妖了。

“喝酒是好奇,那它呢?”

師伯指著酒壇子裏的那隻兔子看著謝必安,似是在問他,這好奇的又是哪一出。

“它……它……它大概是……那倆在作妖。”

謝必安實在是編不出理由了,關鍵是什麼理由都解釋不通他們倆到底為什麼要折騰這隻兔子。

“偷喝酒的事便罷了,你把這隻兔子給你師妹送回去,親自交到她手上。”

謝必安抱著那隻兔子在外麵繞了一個時辰,最後也沒敢當麵把它交給師妹,而是悄悄的把兔子從窗戶扔了進去。

開什麼玩笑,師門誰不知道師妹愛這隻兔子如命,這要是讓她知道兔子在李承澤和陸棠溪手上經曆了什麼,她準得把那倆揍成兔子。

還完了兔子,回來看見那倆睡得可香的醉貓,謝必安突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倒黴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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