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安抿唇,將青嫋的事情說了,帝王很不能理解:“不就是一個宮女麼?也值得她哭成這樣?”
“娘娘與青嫋感情甚好。”
“那也不至於把自己身子哭壞了。”皺眉上了龍輦,宇文頡道:“傳令下去,往後宮裏別有人再提青嫋。”
“是。”秦公公應了,擔憂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皇後娘娘,輕輕歎了口氣。
花春這一覺睡得很久,不知是宇文頡的力道太大了還是怎麼的,整整一天也沒有醒過來。
皇帝有點慌了,連忙讓禦醫來看,禦醫卻說沒問題,隻是娘娘自己不願意醒。
微微抿唇,宇文頡坐在花春床邊,抱著小皇子直歎氣。
“你母後是個傻子吧?朕沒了都不一定能讓她這麼傷心。”
小皇子睜著水汪汪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她的目光總是落在別人身上,什麼時候才能正視一下朕?”扁扁嘴,帝王頗為委屈地道:“朕為她做的事情,當真不比任何人少哎……”
若是換一個皇帝來,花春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說別的,光說她和攻玉侯之間一直有些超乎兄妹之情的東西存在,別人就該忍受不了。
但是他都沒有計較,因為他知道就算有什麼,也是攻玉侯單方麵的,花春這死心眼的人,一旦跟了他,那就會一心一意。所以他沒有問攻玉侯身上為什麼會帶著養心殿香囊的香氣,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娶花春的妹妹,也沒有問他為什麼一聲不吭又將花瑕瑜給送走了。
有些事情不是他不知道,隻是他不想計較,因為他相信這都是賀長安的感情,與花春沒什麼關係。
其實宇文頡也是個善妒的人,每次都能因為她與其他男人的一點糾葛而生氣,但是生氣歸生氣,自己調節就好了,他沒有遷怒過她。
這種無聲的溫柔,花春發現不了,或者說沒人會發現得了。宇文頡總是做這種悶聲不吭的事情,所以從來不會有人感動,也不會有人察覺並回報他什麼。
感情這東西,每人都有自己的方式,雖然他這種方式看起來有點傻了,但是帝王不打算換。
小皇子要吃奶了,宇文頡將他交了出去,然後起身往紫辰殿走。
這宮裏什麼都沒變,隻是立了皇後而已,但是卻蕭條得像是隻有一個皇後了一樣。他不曾說過要廢六宮,實際上做的卻的確是廢六宮的事情。
任何妃嬪都見不了他,也無法知道仁宣宮的消息,她們漸漸會習慣生活在四方的宮殿裏,誰有動作,他都會無聲無息地警告,壓下,若是不改,那宮裏便少一個人。
這樣做起來很霸道,也很簡單,算是他給花京華這麼多年效忠的回報,也算是他對花春的寵愛吧。
“皇上。”秦公公小聲道:“呂昭儀重病。”
呂昭儀?帝王挑眉,一時間有些沒想起來是誰,秦公公連忙提醒:“羲王爺送來的那位,上回還得您誇獎,說是溫柔無爭。”
先前跟花春鬧別扭的時候身邊的確是有個宮嬪,大概就是這位吧。帝王頷首,羲王爺已經被囚白馬不得動彈,大梁平靜下來之後他也再沒了反應,本來宇文頡是一早就想將呂昭儀給送走的,但是看了看那女人溫和無害,也就忘了動作,如今倒是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