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重病,那就送出宮吧。”
秦公公嚇了一跳:“送出宮?”
“怎麼?不可以嗎?”帝王皺眉。
“……奴才遵旨。”
皇上這是典型的翻臉就不認人啊?先前有一段時間不還挺寵著那呂昭儀的麼?連花氏問起,也隻誇呂昭儀是懂事的,後宮眾人都以為呂昭儀還有一絲翻身的機會呢,沒想到這身沒翻成,直接翻下了河溝了。
搖頭歎息,秦公公下去傳旨,後宮裏少不得又是一陣驚濤駭浪。
然而浪花都打不到仁宣宮門口,花春睡醒了之後,就抱著小皇子發呆。
青嫋沒了,她想起來就覺得心口悶痛,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做好事的人會有福報的吧?青嫋這一輩子做了很多好事,沒做什麼壞事,那下輩子她也該有自己的幸福了吧?
咬咬牙,花春叫了瑞兒進來,吩咐她去準備靈堂,將青嫋的靈位供奉於白馬寺,讓人日夜祈福。
瑞兒遵命去辦了,花春就抱著皇子繼續發呆。
以後就她一個人要在這古代好好過日子了,現在她有個皇帝當老公,有個剛滿月的兒子,在現代也該算是家庭美滿,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吧。
隻是,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帝王照常上朝下朝,花春也就每天在宮裏帶孩子,順便做做瑜伽恢複身材。偶爾與皇帝有了小爭執,就一個人對著仁宣宮側殿放著的青嫋的靈位碎碎念。
“皇後宮裏供著宮女的靈位像話嗎?”宇文頡很頭疼。
“她不是宮女,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花春撇嘴:“皇上不能剝奪臣妾與朋友交流的權力。”
說得一本正經的,可她這是與朋友交流嗎?弄得仁宣宮裏陰氣森森的。
歎了口氣,宇文頡將她拉到懷裏,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是覺得朕給你的東西不夠,所以還需要跟青嫋說話,是麼?”
花春不要命地點頭,皇帝的確沒能給她什麼安全感啊,愛情這種有時效性的東西,能堅持多久?萬一什麼時候就沒了呢?她不還是隻有找青嫋訴苦?
黑了半張臉,帝王問:“你看不見如今這天下的形勢,和宮裏的形勢麼?”
“看見了,天下太平,宮中唯皇後獨尊。”花春嘿嘿笑了笑:“皇上對臣妾很好。”
“那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張嘴,花春聳肩:“臣妾也不知道。”
女人果然是這世上比戰爭和政權鬥爭更可怕的存在!
“走吧,更衣。”帝王起身道:“朕帶你上街去散散心。”
哎?還可以上街?花春興奮了,連忙跟著起來去換衣裳。
從生產之後,這算是她頭一回出宮,燕京恢複得比她想象中快多了,街上已經是如同往日一樣的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