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蘇城主(1 / 2)

2那蘇城主

那種緊張的感覺又來了,她咬了咬指甲,隨即意識到指甲不幹淨,髒了拿過銅錢了,她還咬了。

兩旁的街道關門閉戶時不絕於耳,令狐團圓又狠狠地咬了一下指甲,關窗戶。與此同時,馬上的西日玄浩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沒看清楚,隻知窗後是個村姑模樣的女子。

西日玄浩收回目光,鞭梢一揮,田胖子便屁顛屁顛地縱馬挨近了他。“殿下!”他肥胖的身軀把一匹棗紅瘦馬壓得喘氣,西日玄浩冷眼瞅著,道:“看在這馬的份上,今兒本王就不趕路了!到鎮上休息一晚,明兒再走!”“多謝殿下體恤。”

顧侍衛下令,所有騎兵下馬,牽馬而行。田胖子和他的瘦馬,極其礙眼地跟在了粱王身後。平鎮本想隔開他,不料才靠近瘦馬,那馬便嘶吼一聲,與一路上溫順的性子迥異。

“咳!”田胖子解釋道,“這馬脾氣不好。”他摸了摸馬頭,馬溫順地蹭了幾下他的掌心。

平鎮不禁看得瞠目結舌,人古怪,馬也古怪。

西日玄浩冷冷地道:“平鎮你別小看了它,這是一匹千裏馬。”

田胖子幹笑了一聲。

平鎮及附近聞言的軍士不約而同同情起馬來,攤上這麼個主人,什麼馬都夠嗆。

“上麵換個人,保準日行千裏。”

眾人哄然大笑,田胖子賠笑。粱王不待見他,就因為當日他把粱王和令狐團圓看得死死的。

等他們遠去,令狐團圓自言自語道:“半年過去了,看似沒什麼長進,就笑話說得好了些。”

四月問:“杲北是應淑妃的地盤,粱王來幹嗎?”

令狐團圓回過神道:“杲北不全是應淑妃的勢力,至少那蘇城就住著一位應家得罪不起的人物。”

四月點頭。那蘇、尕蘇都是俚語。意思是那個蘇家啊,那個小蘇啊!蘇氏一族曆代都是大杲的股肱之臣,替西日皇族把守著杲北門戶。

兩人這時候倒不著急潘微之立歸了,西日玄浩剛浩浩蕩蕩地駐軍尕蘇,他得晚返才安妥。四月開始做晚飯,令狐團圓則跑到後院使勁地洗手,弄幹淨指頭。

多少年不咬指甲了?猶記得兒時她練功時咬指甲,被梨迦穆嚴厲訓斥。

咬!咬禿了指甲,就能支撐過去嗎?

令狐團圓甩了甩水花,很不講究的在身上擦了擦手。

兩人吃完了簡單的晚飯,潘微之還沒有回來。令狐團圓取出腰帶裏暗藏的香囊,放到了袖管裏。見她如此舉動,四月就收拾起細軟來。隻待潘微之回來,便撤離尕蘇。

北方的夏夜,夜空呈現明麗的寶藍色,繁星璀璨仿佛無數顆寶石點綴其上。兩人直等到夜深,四月才聽到動靜。

“有人來了。”

令狐團圓推門而出,小鎮街道上已空無一人,隻有沙沙的風聲。深藍色的蒼穹令所有屋舍都多了份幽然蒼涼的味道。四月走到她身旁,隻站了片刻,眼力遠比她強的武聖便瞧見了街道盡頭模糊的人影。

“不好,你回房去!”

“怎麼了?”

“他受傷了……”四月已掠空而去。

令狐團圓閃進房間,焦急之下也沒忘記捏緊袖中的香囊。

四月去得快,回得也快。他架著一身狼狽的潘微之回到房間,勾一腳關了房門。令狐團圓倒吸一口冷氣,潘微之衣裳多處汙損,發髻散亂,而麵色更慘白如紙。

“他內息紊亂,似受了不輕的內傷。”

四月將潘微之放平床上,後者仿佛很累,卻耷拉著眼皮道:“我沒事,城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