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人員帶我去確認屍體,可三具屍體全部燒成木燒焦的枯枝一般,分不清楚哪裏是手哪裏是臉,隻看到黑乎乎的一團,看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消防人員開口問我:“認得出是哪具嗎?”
我搖頭說:“認不出。”
消防人員指著中間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說:“戒指是這具屍體身上拿下來的。”
我還來不及悲傷,他又指著右邊一具同樣成為黑焦的屍體問:“這具屍體你認識嗎?”
我搖著頭說:“我不認識。”
消防人員說:“這具屍體是齊瑉,我們剛才已經確認過了,他的家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就在此時,車下麵走快速走近來一個消防員,直接挨在我身邊這名大約是隊長的消防員耳邊說了一句,他沒有微皺,滿是懷疑的看向我,我同樣麻木的看向他,他說:“小姐,你確定中間這具屍體是你丈夫?”
我剛想說確定,可想起我和齊鏡已經離婚了,我又搖著頭說:“我們已經離婚了。”
那消防員說:“剛才我們的人打電話去核實這具屍體身份,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齊鏡,這個人隻是他的下屬,他已經得知了這件事情,快速往這邊趕來了。”
我耳朵是嗡嗡作響,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那些交警沒有時間再個我磨蹭下去,因為這三具屍體還要拿去醫院屍檢,而且圍觀群眾這麼多,不宜擺放在這裏讓人觀看。
消防員直接將我架下車,將我帶到黃線的邊緣線處,他們便從我麵前離開,繼續去收拾那場大火中的殘骸。
沒多久,我感覺身後有股力道將我往後拉,差點將我拉出了黃線,我就驚愕的看著從後麵拽住我的人,我臉被他手壓在胸口壓得非常嚴實,差點讓我喘息不過來。
許久,我聽見他一向平靜的聲音內破天荒帶點不自覺的顫抖,反複和我說:“好了,我在這裏,沒事,我一直在這裏,別怕。”
我埋在他胸口一直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這是否是真實存在,我怕這隻是我臆想出來的一場夢,失而複得的感覺太不夠真實,害怕一開口,他便在我眼前灰灰湮滅。
我隻是埋在他胸口,像個木乃伊一般僵硬又呆滯。
有警察往這邊行來,到達齊鏡身邊後,便開口問他是不是齊先生。
齊鏡一邊抱著我,另一邊回應警察說:“我是。”
警察一本正經和齊鏡說:“您名下一輛黑色賓利就在剛才發生了車禍,車內有兩人當場死亡,麻煩配合我們調查。”
齊鏡看向警察,說了一聲:“好。”
便要將我交給身後的施秘書一同和警察前行,可他剛鬆開我,發現我拽住他衣角始終是緊繃的,又看向此時我蒼白如紙的臉色,他歎了一口氣,對警察問:“我需要多帶一個人。”
那警察見我情緒現在很不穩定,倒也沒說什麼,一些人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進行調查,警方問齊鏡,死者是哪兩個人。
齊鏡一麵回答,一麵細心的給我領口解開兩顆扣子,讓滿頭大汗的我得到一絲緩解,他對警方說:“一個司機,另一個是助理。”
警察問:“助理的全名叫什麼?”
齊鏡說:“助理是秦匠,司機是丁福。”
警察又問:“他們幾點從公司內開車離開,又去了哪裏。”
齊鏡語氣內滿是沉穩說:“是這樣,因為我前妻要去瑞士,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矛盾,她不肯見我,也不肯讓我送她,在她去的前一天夜晚,為了防止她提早離開,所以,我和助理還有司機在酒店內守了一夜,可到達夜晚兩點,因為公司有點事情,半夜趕去處理,便讓助理和司機代替我早上送她去機場,當時早上大概七點左右,助理打來電話和我說,我前妻將機票提前改簽了,我們掛斷電話後,我一直以為他們是在機場的路上,可我沒想到之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警察一邊記著筆錄,一邊抬臉看向齊鏡問:“那你知道肇事者是誰嗎?”
齊鏡說:“請明說。”
警察說:“是您的堂弟,齊瑉。”
齊鏡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變化,他許久都沒有接話。
警察看向我,又問:“您是周小姐?”
我剛想說話,我們左側走過來一名警察,帶著一名出租車司機,那司機便是先前載我的人,他到達後,警察便問他:“能否將你之前目睹的一切全部告訴我們?”
那司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齊鏡,便爽快的回答說:“在香蘭騰科酒店時。”他指著我說:“是這位小姐攔了我車,說是要去機場,當時我往機場開了十分鍾,路程開到一半時,發現車後麵跟了一輛車,是一輛純黑色的賓利,當時這位小姐也發現了,並且好像相識,並且還讓我甩掉後麵那輛跟上來的車,我為了甩掉那輛賓利,便往江河路那邊開了一會兒,開了大概幾公裏的路程,賓利後麵又跟了一輛大眾,那輛車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始隻是跟在後麵,可越到人少的地方,那輛大眾便時常和賓利發生摩擦甚至車身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