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為了大眾的碰撞,改道去了濱河路的方向,當時後麵那些車沒跟著我車後,我也就沒有管了,可等我們往機場的方向行駛了大約五分鍾時間後,後麵忽然發生一聲劇烈的碰撞,等我們回頭去看,兩輛車便撞在了一起,緊接著便發生了大爆炸。”
警察嚴肅的問:“你剛才所說的話可屬實?”
那司機怕麻煩惹上身,當即便對警察萬分保證說:“句句屬實,我哪裏敢撒謊,這麼多人都看見了。”
警察嗯了一聲後,又看向我問:“周小姐剛才齊先生所說的話,和您的時間點符合嗎?”
我隔了好久,才聲音嘶啞的回了一句:“符合。”
警察又問齊鏡:“您堂弟很明顯是蓄意謀殺,請問他生前是否與你有過爭執。”
齊鏡說:“有過,他一直懷疑是我害死了他父親。”
警察似乎是得知齊鏡的身份,下意識問出了一句:“判死刑的齊嚴?”
齊鏡說:“嗯。”
警察將手中的筆錄遞到齊鏡麵前,說:“麻煩您在這上麵簽一個字。”
齊鏡接過筆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警察又將筆錄遞給一旁的司機,司機簽下後,他又將那筆錄遞給了我,可接住筆後,在落筆時,手還處在劇烈的顫抖當中,剛將一個周子寫出一半,筆便從我顫抖的指間直接脫落。
施秘書看到後,便彎腰將筆重新撿了起來,本來是要遞給我,可齊鏡卻從她手上接過,然後握住我虛軟無力的手,將筆塞入指間,幹燥的大手覆蓋住我手背,他帶著我在那簽名處一筆一劃寫出周宴宴三字。
寫出來,竟然有齊鏡的字幾分味道。
警察調查完後,便帶著我們經過現場去出口離開。
齊鏡一直扶著我上了車,他帶著我回到酒店後,便牽著我來到沙發旁,他手將我按下後,便去不遠處給倒了一杯純淨水,他來到我身邊後,便將水杯遞給我,我拿在手上,感覺到杯子冰冷的溫度傳遞到指尖,我低頭喝了一口,便緩緩抬起臉看向齊鏡。
他也正站在我麵前看向我。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對齊鏡說:“我還要趕飛機。”
我剛要站起來,齊鏡便拽住我手腕,他手上力道非常重,他說:“已經十二點了。”
我說:“我趕下一班。”
齊鏡說:“下一班要明天。”
我說:“我今天下午有。”
齊鏡說:“剛才已經取消了。”
我說:“你是騙子。”
齊鏡將手機遞給我說:“你自己查。”
我拿在手上後,便查找我去瑞士的下一班飛機,果真今天已經停航班了。
齊鏡說:“現在還要去機場嗎?”
我沒說話。
齊鏡伸出手拿過我手上的手機,他扔在了沙發上,便伸出手抬起我下頜,讓我看向他。
我繼續垂下臉,齊鏡又抬起我下頜讓我直視他,這樣反反複複下,齊鏡煩了,最後一下力道加重,他語氣微沉問:“讓你看著我有那麼難嗎?”
我緊抿著唇,仰著臉看向他。
齊鏡看到我眼角不斷往下滑落的眼淚,眼裏的怒意壓了下去,他皺眉問:“哭什麼,我不是在這裏嗎?”
我說:“我沒哭你,我在哭齊瑉。”
齊鏡說:“是嗎?”
我無比肯定回答說:“是。”
齊鏡說:“你是覺得今天死在車裏的人應該是我?”
我再次說了一聲是。
齊鏡聽到我這句話,不怒反笑,他說:“你死鴨子嘴硬這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改?”又看向我眼角的眼淚,他指尖微帶著點用力擦幹淨,他說:“站在那跟傻瓜一樣,也不知道往一旁躲躲,這麼多消防員經過,撞到了該怎麼辦?”
我眼淚還是不斷掉,他卻極有耐心不斷擦。
我一直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他終於將我眼角的眼淚擦得幹幹淨,再也不見有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