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不服氣地說道,“她多大的架子啊,竟要侯府世子親自去接她回來,真把自己當侯府的主子了。”

宋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難道這麼快就忘了找阮清婉回來的目的?

唐氏輕輕縮了下脖子,她當然想有人回來出錢,但是也心疼兒子,哪有回娘家還要讓男人去接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宋老夫人又跟宋承陽說,“你說句話。”

宋承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雖是家主,但是家中的事他幾乎不管,於他而言,兒媳婦什麼時候回府還沒有去哪兒能買隻叫得好聽的黃鸝鳥重要。

“母親,這是釗文夫妻倆的事,我們不便插手太多,侯府沒有對不住清婉的地方,阮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遲早會回來的。”

他的意思就是不用急,宋釗文也不願意去接。

隻有宋老夫人和唐氏操心家中用度,這兩個老爺們兒倒像是什麼都不愁似的。

宋釗文道,“祖母,若是我低頭一次,以後便一直要低頭,我會再給她去信,遲遲未歸,傳揚出去也不是好事,她知道輕重。”

宋老夫人拗不過他,隻得說道,“隨你,你安排就是了,壽宴多上心。”

“是。”

宋釗文回到自己的書房發了好大的火,誰也不敢進去。

緩了緩,他還是提筆又給阮清婉寫了一封信,心中語氣更是柔和了幾分,又說自己有錯,先前不該不在長輩麵前護著她,讓她消消氣。

不日便是祖母壽辰,若是孫媳婦不在,隻怕引得京中貴人閑言碎語,傳出不孝的名聲對她不好,對清輝科考也無益。

一封信又是哄勸又是威脅,阮清婉收到之後冷嗤了聲。

原來這麼早宋釗文就在用清輝讀書的事威脅她了,先前其實也提過,每次她想做什麼他不讚同的事時,他就會這麼說。

那時候她並未覺得不妥,反倒覺得他考慮得十分周到。

人總是會被感情蒙蔽雙眼,一旦有人撕開那層布,便什麼都看得清楚了。

阮清婉不會不回京,也不指望宋釗文現在會來接她,還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呢,他才不會低頭低到那個地步。

算著日子,再有幾日就該回了。

阮清婉囑咐盼兒收拾行李,又去向趙氏要了陶玉的身契,這一次要帶她回京。

趙氏有些擔心,“京城貴人多,關係複雜,陶玉這孩子從小便跟著你,咱們家也是沒規矩慣了,從不苛待下人,我就怕她去了京城不習慣,給你惹了禍端。”

她還記得宋釗文的話,當初他就是這麼說的,趙氏覺得有幾分道理。

阮清婉放下茶盞,“去了也就熟悉了,我身邊能用的人少,陶玉聰慧,又和我親近,帶她在身邊我更安心。”

趙氏點頭,“你喜歡便帶著,二十二就是你婆家祖母的壽辰了,何時回去?”

阮清婉道,“十八那日再出發。”

那還有好幾日呢,她是打定主意不回去幫忙,趙氏也不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