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道,“就沒個消息?”
周掌櫃笑嗬嗬的,“小的隻管買賣的事,不過問主子的私事,侯夫人還請把賬結了,要不然小的不好交差啊。”
不過二百兩銀子,也不是很多,但唐氏掏起來也是肉痛的,這可是侯府的錢。
這人是遠山商行的,她也不好推脫,要真說等阮清婉回來結賬,傳出去是真不像個樣子了。
雖說心裏難受,也隻得讓人去拿錢。
周掌櫃離開忠義侯府,又讓隨從去找別的商鋪通氣,小姐要回來了,今日必須把尾款都要到手。
忠義侯府要是不給,那就出去宣揚,說堂堂侯府連辦場壽宴都要靠賒賬。
今日來要賬的格外多,唐氏挨著給了錢,算盤打得要冒火星子。
“金山銀山也經不住這麼花啊,我可真是倒黴,竟把這事兒攬在自己頭上。”
蔡媽媽說道,“用的是府庫的銀子,不是太太您的,為的又是給老夫人辦壽宴,怪不到您頭上,回頭夫人回來了,世子去哄哄她就好,那銀子不就又回來了嗎?”
唐氏把算盤一推,“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還當多大方呢,這麼點兒錢也舍不得出。”
次日一早府中便收到消息,阮清婉回京了,不一會兒就到侯府。
唐氏在自己屋裏罵了好久才肯出去,昨日給了錢,今日她就回來,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宋釗文今日在家,得知阮清婉要回來,強壓住心中火氣,讓人備車親自去接她。
誰知車到了城門口,便看到了遠山商行的大車朝著城門駛來,那車是平民百姓能用的最高規格,用料上卻格外講究,一看就貴氣逼人。
再看侯府這輛車,那就不算什麼了。
馬車後麵跟著六輛車,拉的全是阮家給阮清婉備的好東西。
宋釗文看得氣結,愈發後悔自己娶了個商戶的女兒,商人就是上不得台麵,仗著自己有幾個錢便招搖過市,惹人笑話。
“夫人,世子在城門口。”盼兒放下簾子說道。
阮清婉道,“直接回去。”
有她的命令,車夫並未在宋釗文麵前停下,而是直接把他們甩在後麵。
宋釗文更是氣得不輕,咬牙命人趕車回去。
回府時,阮清婉徑直回了自己住的臨水苑,沐浴更衣之後再去與壽堂請安。
她帶回來的六輛馬車都卸了貨,然後搬進了臨水苑旁的財庫。
唐氏得了消息便去與壽堂等著了,隻是阮清婉遲遲不來,她又想給阮清婉上眼藥。
宋老夫人道,“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她如今心裏不痛快,你便少說兩句閑話,讓釗文哄著些,嘴上痛苦了身上就痛快了?”
唐氏這才閉嘴,等阮清婉拿了錢再說。
兩人左等右等,隻等來一個臨水苑的丫鬟,“老夫人,太太,世子夫人回府之後便嘔吐不止,差人尋府醫看了,說是路上趕路太急染了暑氣,怕給老夫人過了病氣,就先不來請安了。”
唐氏這回是徹底坐不住了,“您老看看,這是真要翻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