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娘子方才說,我的毒,你能解?”
連先生看向她,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般。
喬木蘭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
思忖片刻,才道,“準確的說,是我有辦法可解你身上一部分毒。”
“喬娘子方才也說了,我體內各種毒相互製衡,才讓我苟活至今。若是喬娘子幫我解了毒,我豈不是會當場喪命?”連先生故意道。
“言之有理,那連先生就當我沒說。”語落,她便要起身離開。
他既不信她,又何必多言?
她欲離開,便聽連先生又道,“我的錯,在此跟喬娘子賠個不是。”
“此乃賠罪禮,還請喬娘子務必收下。”
話落音,一個巴掌大的錦盒便落入喬木蘭之手。
打開錦盒,裏麵是一張泛黃的紙。
她心道:所謂的賠罪禮就是一張紙?
當她打開那張紙,看清紙上的內容後,瞳孔忽地縮緊,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這禮,我收下了。”
喬木蘭將那張紙小心翼翼的放入隨身荷包中,重新坐回椅子上。
接著不用連先生開口,便道,“連先生的身體是何種情況,不必我多說。我方才說的可解一部分毒,也並非玩笑。”
“我無法徹底為先生解毒,但我能讓先生減少痛苦。”
聞言,連先生並未馬上答應。
而是問她,“喬娘子所說的解毒方式,莫不是與你的血有關?”
“與我的血有何關係?”喬木蘭一臉疑惑。
隨即,她便想到昨晚的事。
恍然大悟,“你莫不是以為,昨夜你毒發時忽然清醒,是因為喝了我血的緣故?”
“難道不是?”雖然他當時失去理智,意識模糊,但她鮮血中那股生機勃勃的能量他卻感受得真真切切。
“當然不是。你為何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人血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與豬血牛血並無太大區別。你可曾聽過有人,用豬血牛血治病解毒的?”
喬木蘭又道,“你昨夜毒發失去理智,是我用銀針紮你穴位,將你刺激清醒,與鮮血無關。”
她越是再三強調。
連先生心中的懷疑便越深。
銀針刺穴,並非沒人在他身上嚐試過。
毫無效果。
甚至,還會激發他的凶性,讓他變得嗜血狂暴。
“那就拜托喬娘子為我解毒。有任何需要,可直接與我或長生說。”她不願說,他便不問。
她身上有秘密也無妨,對他沒惡意便可。
時間長了,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喬木蘭當即問他要了紙筆,寫下一張方子。
“你的身體如今千瘡百孔,直接用藥唯恐適得其反。這是個藥浴的方子,待藥材準備好,我便先以藥浴輔佐針灸,為你拔除一部分毒素。”
“有勞喬娘子了。”連先生接過方子,跟她道謝。
又交代了幾句,她便說家中有事,起身離開。
她剛走,連先生便叫出暗衛,“我讓你查的事,可有消息?”
“回主子的話,尚無。”暗衛道。
“繼續查。另外,將無憂找來。”連先生又道。
暗衛應下,便離開。
另一邊,喬木蘭回到家中便關上門窗。
從床邊牆上的暗格裏,取出一張泛黃的殘頁。
她又從懷中掏出荷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連先生給的那張當做賠罪禮的泛黃紙張。
兩張殘頁放在一起,就完整了。
捧著兩張殘頁,喬木蘭激動得渾身顫抖。
終於被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