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兩個孩子剛出生,她就發現,其中一個孩子生來帶毒。
這幾年,她用盡手段,才勉為其難將小元寶體內的胎毒壓製住。
但要根除,卻是不易。
半年前,她幾乎掏空家底,才買到這張殘缺不全的藥方。
她研究過這個方子的前半部分,卻有奇效。
但後半部分的藥方卻一直找不到。
不曾想,今日竟被連先生主動送到她手中。
收下這半張藥方,無異於將弱處送到連先生手中。
但她別無選擇。
小元寶體內的胎毒,必須在五歲之前拔除幹淨。
超過五歲,胎毒將伴隨他一生。
為了小元寶,她甘之如飴。
連先生的動作確實很快。
第二日,她方子那些藥浴所需的藥材便全數找到。
喬木蘭被請過去,給連先生進行第一次的藥浴治療。
“嘶——”
鑽心的痛,骨縫間那股如有萬千蟲蟻啃噬的癢痛感,讓連先生這般能隱忍的人也變了臉色。
他的臉被藥浴中的熱氣熏得泛紅,眼角因突如其來的痛楚,染上些許微紅。
配上他眉心那點朱砂痣,給人一種妖異又邪魅的感覺。
喬木蘭垂眸,掩下心底的驚豔。
心道可惜,此人若是沒中毒,那將是何等的驚才絕豔的極品?
“喬娘子,我家主子為何會如此痛苦?”長生擔心自家主子,趕忙問。
喬木蘭道,“正常。痛代表藥浴有效,往後三天一次,連續七次,第一療程便可結束。”
長生倒吸一口涼氣,“七次?才第一個療程?”
“你家先生體內的毒繁雜交錯,我能做到這般地步已是不易。若你們不信我,可隨時中斷。”
喬木蘭接著又道,“若是信我,便按我說的做,我不喜旁人質疑我的醫術。”
長生連忙道歉。
阻止他下跪的舉動後,喬木蘭又給了長生一個瓷瓶,“每日睡前給他服一粒,吃完再來找我。”
“這是……”
“固本培元的藥丸,吃不死你家主子。”喬木蘭道。
半個時辰後,藥浴結束。
喬木蘭為痛得無力說話的連先生把脈。
“噗!”
突然,他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主子——”長生嚇得驚叫出聲。
被擠到一旁的喬木蘭無奈道,“毒血而已,吐出來是好事。”
長生低頭,看到地上自家主子剛吐出來的血中帶著紫色。
他又去看喬木蘭。
這一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喬娘子,你的臉……”
那張美顏不可方物的臉上,多了幾道像是被毒物腐蝕後的傷口。
乍一看去,觸目驚心。
“不礙事,你家主子今日的藥浴結束了,讓他好生休息便可。”說完,她轉身大步離開。
不用照鏡子她便知道自己此刻臉上有多狼狽。
好在他吐血時,她反應夠快,隻有寥寥幾滴飛濺到她臉上。
否則,她此刻早已被毒血將臉腐蝕得麵目全非。
她這剛給自己自己臉上好藥,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
打開門,便看到自家大門外停了一頂粉色的小花轎。
見她出來,便有個四十歲左右的打扮得花裏胡哨的婦人上前,衝她笑得一臉喜慶地道,“你便是喬娘子吧?我是孫主簿找的媒人,今日特意來接喬娘子進孫家。往後便要叫喬娘子一聲,喬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