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葉孤城還誇了一句:“是很鮮,不錯。”

盧驚綠回過味來了:“你是不是忙了一天都沒怎麼吃?”

葉孤城居然沒回答。

一個時常把天聊死的人不回答,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她不僅猜中了,還讓他有點不好意思承認。

盧驚綠忍住笑,沒有繼續拆穿,直接爬上床鑽進了被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比“寫”日記給他更好消磨睡前時光的辦法——卡著點一起吃頓夜宵。

盧驚綠也不擔心自己夜裏吃多了會胖,原身作為一個才十六歲的孤女,本來就瘦得跟紙片人似的,完完全全是發育不良的模樣,要是能長點肉,反而會好看一些。

總而言之,她就這麼開始了和葉孤城當夜宵搭子的生涯。

一起吃了半個月後,她發現現代人喜歡用吃飯拉近感情,還是有點道理的。

至少現在她和葉孤城相處起來隨意多了,甚至還能交流一下今晚的湯很好喝這種話題。

後來盧驚綠發現他每天都很忙,就順口問了一句他在忙什麼。

葉孤城吃著她極力推薦的雞湯小餛飩,擱下勺子才道:“再一個月,南海論劍會便開始了。”

盧驚綠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還要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噢,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好在他也沒察覺什麼不對,點了點頭便繼續道:“這一回是飛仙島辦,所以有許多需要準備的雜事。”

盧驚綠:“難怪你如此辛苦。”

她今晚沒啥胃口,喝了兩口雞湯就放下碗筷,取了一個梨準備削了吃。

這會兒削到一半,感慨之下,手一個不穩,刀鋒就劃過果肉,徑直往她托梨的手去了。

葉孤城餘光瞥到一眼,當即伸手一攔,扣上她拿刀那隻手的手腕,卸掉了她用在手上的力氣。

最後刀沒有傷到她,他的眉頭卻徹底皺了起來。

盧驚綠本來想道謝,但一抬頭就看到他比往常嚴峻的神色,一時也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她小聲問。

“你的經脈。”他語氣凝重,“有點問題。”

“啊?”這個她真的不懂,“什麼問題?”

葉孤城抓著她的手腕,沉吟了片刻才道:“我對醫道並無研究,尚說不準,明日請大夫看一看。”

不知道為什麼,盧驚綠總覺得他雖然沒表現出來,但這會兒好像很生氣。

她眨了眨眼,也沒敢在這時候多問啥,隻應道:“好。”

葉孤城大概真的很重視這件事,第二天一早練完劍就回來找她了,還帶了個打扮儒雅的年輕人一道過來,說是給她看診的。

盧驚綠很配合地伸出手去,讓那個比起大夫更像是個文士的青年給自己診了脈。

青年一摸到她的脈象,就皺起了眉頭,和葉孤城昨晚的表情一模一樣。

盧驚綠頓時有點緊張。

她想問自己的經脈究竟有什麼問題,但剛要張口,就被葉孤城用眼神製止了。

她隻能安靜地等這大夫診完。

“夫人平時是否畏寒又畏熱,天氣稍有變化,便全無胃口。”文士打扮的青年一開口就是篤定無比的語氣,“丹田聚不了氣,手腳又易無力,頭暈嗜睡?”

盧驚綠想了想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發現還真是這樣。

於是她點了點頭。

“這症狀應該持續好些年了。”大夫嘖了一聲,麵上又露出了可惜的神色,“難怪夫人習不了武。”

“你能治嗎?”葉孤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