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到城主府後,她叫來了邀月憐星,兩人說辭完全一致,葉孤城並沒有受什麼傷。
“那他為什麼會不認識我……”她不明白,“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若不是傷導致的失憶症,那大約是受了什麼刺激。”憐星冷靜地下了判斷,說完抬眼望向正皺著眉的葉孤城。
葉孤城似乎很不耐,也不想再與她們幾人說話了,冷聲道:“我並未失憶。”
“楚留香呢?”他問,“我有事尋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話音剛落,得知好友失著憶回來的楚留香也匆匆趕來了,還捎上了本來在跟自己喝酒的燕南天。
楚留香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很荒唐,所以進來第一句就是問葉孤城,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葉孤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同人打賭,入府偷酒,叫我發覺了。”
楚留香:“……咦,那你是隻忘了最近兩年的事嗎?”
葉孤城隻覺得莫名其妙,於是當著他的麵又重複了一遍:“我並未失憶。”
楚留香:“……”
葉孤城道:“一個月前,我與你們一道去了蝙蝠島,中秋之夜,我們合力在山洞裏製服了蝙蝠公子,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乃無爭山莊的少主。”
隨著他一字一句說下去,屋內眾人的麵色可謂一變再變。
因為這的確是他們過去一個月裏一起經曆的事,葉孤城一點都沒有說錯。
眾人麵麵相覷之際,一直在扶著盧驚綠的白飛飛忽然給憐星使了個過來接手的眼色,待憐星會意靠過來後,上前兩步,站到了葉孤城麵前。
白飛飛道:“那也就是說,你記得我,記得大宮主,也記得燕大俠?”
葉孤城說是,說完目光也不自覺地朝盧驚綠瞥過去一瞬,那表情似乎在說——但這個人,我並不記得。
白飛飛:“燕大俠先不提。既然你記得我和大宮主,那能否像方才回答香帥那般,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完不等葉孤城答應,她便徑直問了下去:“你是如何認識我們的?”
葉孤城:“我去過繡玉穀移花宮。”
白飛飛:“那你又為何會去繡玉穀移花宮?”
這個問題令葉孤城沉默了片刻,仿佛陷入了回憶。
可白飛飛卻沒有給他安靜回憶的機會,她看著葉孤城,緊追不舍地繼續問了下去,還越問越細。
“你第一次見到我和大宮主的時候,是晴天還是雨天,是在繡玉穀外還是繡玉穀內,我們倆分別與你說了什麼?說完之後,你是否有逗留?”
“……”
“繡玉穀往東,有一座鎮子,你在鎮上住了許久,肯定有印象,是不是?”白飛飛道,“那你為何會住那麼久?握著你的劍,想清楚了再回答。”
葉孤城一句句聽著,表情愈發嚴峻。
因為他發現白飛飛問的這些問題,居然沒幾個是他可以確切回答的。
他記得他是在繡玉穀外見的白飛飛和邀月,那是個多風的陰天,當時邀月對他說——
不對,邀月對他說了什麼?
還有白飛飛提到的那座鎮子,也能清楚地在他記憶裏勾勒出來,可是他卻無法回憶出他在那住下的原因。
所有的答案都好似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灰白霧氣,阻擋著他將這段本該比初識楚留香更清晰的記憶徹底探清。
“不對。”他聲音很冷,不知是在否認白飛飛還是否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