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他怎能屈居人下?等餘風秀做穩了帝君之位,往後再打算些什麼,就難了。
後院這些人的心思,賀玉多少能猜出些,隻是,這些都與他無關。
三年已過,皇三女早已認定他是個不會生的,這都許久沒來過蘭芳閣了。
好在皇三女帶出來的人都還懂尊卑講道理,平日裏的吃穿用度也都按規矩來,沒人過分刁難過他。
那年秋天,賀玉沒能見到皇三女。
她總是匆匆回來,先去微風閣,而後去關雎小院,之後匆匆又走。
算起來,去微風閣的次數更多些,宿在微風閣的日子也多些。
估計,是喬昀提點過。
喬昀更賢惠些,這是皇三女的評價。
當然,她也沒忘了自己的側君,賀玉這裏,她給的賞賜總是有的,書是越堆越多,但不及桃夭閣的賞賜多。
馮素是失寵了,他自己沒了心氣,皇三女對他也就淡了,但即便如此,在皇三女心中,馮素也還是排在賀玉的前頭。
畢竟……喜歡過。
入冬後,皇上的身子骨不行了,與此同時,餘風秀又有了。皇三女焦頭爛額,前朝步步驚心,無暇顧及王府,令喬昀協理王府後院之事,照顧餘正君。
來年開春,皇帝駕崩,皇三女繼位稱帝。
封餘風秀為帝君,喬昀為雲貴君,馮素賀玉為持正,另給馮素了封號純,為純持正。封劉研為伴,封號為恭,天晴和墨蓮為晴司侍和蓮司侍。
然那時,餘風秀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月份大了,而他身子卻逐漸單薄。
隻是新皇登基,照例是要開宮選秀的。
餘帝君不敢放權給雲貴君,拖著病軀,事必躬親。
五月末,皇上挑了幾個新人入宮,從下到上,封了三個司侍,兩個伴,還有一個在前朝出過力的功臣之子,何瓊,封了玉持正。
頭個月,皇上隻召了玉持正,雨露春恩後,封了德君。之後才翻了其餘那些新人的牌子。
結果,司侍中,有個特別得聖心的,姓宋,是工部侍郎家的庶出兒子,今年剛滿十五。
第二個月開始,皇上翻宋司侍牌子的次數,漸漸多了起來。
月底,宋司侍晉升為伴,還給了封號,一個容字。
帝君就道:“寬裕溫柔曰容……皇上還是喜歡的性子柔順的。”
賀玉不以為然。
他已經摸索出了皇上的喜好,她喜歡眼睛大大的,眼角略垂,惹人憐又漂亮的。
那個容伴,正是如此。
眉眼與馮素有幾分相似,但比馮素年輕,也更溫順些。
入夏後,帝君小產,皇上帶著他到行宮避暑散心,回來時,在船上吹了風,當晚人就不行了。
賀玉沒有隨行,他人在宮中,消息快馬加鞭傳回宮中,第一條,是皇上賜死了蓮司侍,因蓮司侍衝撞了帝君,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
而後又傳來消息,雲貴君教下無方,降雲貴君為喬君,褫奪封號。
天亮時,帝君歿了的消息傳來,宮中在德君和馮素的操持下,掛上了喪幡。
賀玉愣了好久。
雪霽坐在台階上抽泣,珠璣和朝露撫著他的背低聲安慰著。
“一定是雲貴君授意的!”雪霽哭著說,“墨蓮是雲貴君身邊的人,一定是他,他害死了我家公子……”
賀玉拉他進來,豎起手指輕輕噓了一聲。
“好孩子,別說了。”
雪霽的背緊緊弓著,像繃緊了的弦,抽抽搭搭,哭成了淚人。
帝君葬禮結束後沒多久,宮裏就恢複了平常。
喬郡君被皇上冷落了,有次馮素到賀玉宮裏走動時,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