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悶兒也解了,臣妹還要去問候順昭君,就先告辭。”

皇帝抱著五皇女,和她玩了會兒,問賀玉:“你昨晚在睿君宮裏?”

“嗯。”賀玉說,“他少年心性,怕黑,所以我就留下陪他了。”

“哦。”皇帝麵無表情,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半晌,又道,“三皇女和寶皇子,劉研還沒給你送去?”

賀玉搖了搖頭。

皇帝轉臉,見他第一次露出這樣蕭索的神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行了,朕讓你見。”

她把人叫進來,讓他們送五皇女回去的同時,叫三皇女和寶皇子來。

這兩個孩子,皇帝見麵也不多,兩個小孩兒送來,全然不像五皇女是個自來熟,按宮人們教導的,給皇帝叩了首,站起身仰著臉看她。

賀玉也眼巴巴看著他們。

這兩個孩子相貌漂亮的有些不像話,年紀不大頭發茂密打著旋兒,尋常孩子萬不會有這樣粗硬的頭發。

雖然五官並不相像,但那西域烏幽才有的異域味道,卻都是洗都洗不掉的。

三皇女還好,更偏皇上些,雙眼漆黑,衝淡了些父親的異族血脈,但寶皇子,卻是意外的像烏幽人,長著一雙淺色帶翠的瞳孔,碩大清澈,睫毛又卷又翹。

皇帝抱起寶皇子,說道:“瞧見了沒,霜白給朕送了個寶貝,西域明珠,朕的掌中寶。”

賀玉湊近了看,眯眼微笑,他的手指尖輕輕摸了摸文寶的睫毛,文寶抓住了他的手指,不鬆開了。

“要讓他抱?”皇帝問。

文寶:“要。”

他咬字很重,再多說幾個字,就會有奇怪的調子蹦出來。

賀玉抱過他,心似突然有了重量,慢慢落回了它原本的位置,不再浮飄了。

“把文寶帶回去吧。”皇上笑著說,“你們和和睦睦的,比什麼都強。”

“皇上……”賀玉抱到寶皇子後,又想起他今日來的另一個‘任務’,幫睿君一把。

他硬著頭皮說道:“那今晚……睿君他怕黑,所以……”

皇帝怎會不知他的意思,雖心中還有結,但隨著時間流逝,已不再那麼激烈,表情緩和了些,說道:“你操心你自己吧。”

賀玉走後,寧親王探望罷順昭君,又折返來。

皇帝興致好,喝了點薄酒,姐妹兩人對了會兒詩,聊起了風花雪月。

“臣妹最近得了個妙人。”她說,“舞姿如鷹,腰線肩頸美極了。”

皇帝笑她:“朕記得,寧王君是個醋壇子。”

提起正君,寧親王五官瞬間苦了,擺手道:“別提了,小王那個王君,就是個醋罐子裏泡大的,後院就沒有一日不翻醋壇的!”

“朕還挺喜歡他們吃醋。”皇帝慢悠悠說道。

“皇姐,咱們不一樣啊……所謂小醋怡情大醋傷身。皇姐的侍君們都是吃些小醋,無傷風雅,別有一番滋味。可臣妹家中,那是大醋橫流,雞飛狗跳。”

話繞了個彎,又說了回來。

“皇姐,臣妹說的那個舞者……”

“你自己留著吧。”皇帝手敲在了她腦殼上,“整日花天酒地……朕給你個差事,你可願意?”

寧親王‘呲溜’跪地,動作麻利順滑。

“肝腦塗地!隻是皇姐……”她嬉皮笑臉道,“我懶,也不中用,要是重擔子就別……”

“不要高看自己。”皇帝挑眉道,“朕這個差事,甚是合你心意。朕已收到了關內侯長女的叩信,她下月初五抵京,也沒什麼要緊事,例行問候朕。朕這邊忙得很,沒時間打發她,關內侯長女喜舞樂,她在京城這些天,你負責照料,吃喝玩樂就是。”

“誒,這差事好。”寧親王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