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剛到那日,自然是要讓大臣們挨個來給皇上、長皇女以及幾位侍君問安。

睿君和襄君,一個家人離得遠,一個沒親沒故,省去了不少麻煩,大臣們攜家屬來問安時,也隻是拜過就好,不必再噓寒問暖。

隻有容貴君,家裏親族多,工部侍郎家的,他幾個姐姐家的,加上嫡父的那些親族,好久才問完。

七八歲大的孩子有一打,他也都不認識,關係好不容易理清,就換下一個了。

半個時辰後,才覺眼前開闊,喘了口氣。

抬頭,見賀覓半握著拳,垂眼笑著,笑得很是狡黠。

賀家就隻有賀學士和賀覓兩人。賀學士跟容貴君也沒什麼說的,走了個過場。

容貴君問:“清兒來信時,還未說孩子的名字。是定了什麼?”

他問得小心且沒底氣,因是個男孩兒,容貴君問的時候,還去看了賀學士的表情。

賀學士看向賀覓:“你兒子,你自己說。”

“天道虧盈而益謙,取名謙修,乳名嘛……”賀覓笑了起來,“叫珠玉。”

容貴君忽然想起,弟弟在信上所書,孕中賀覓對他照顧有加,還總玩笑他,道他躺在床上珠圓玉潤,像個吃飽了肚皮的快活人。

容貴君豔羨不已,越發欽佩自己當年把弟弟給賀覓的決定。要知道他那個嫡出的幼弟可沒這麼好運氣,去了寧親王府,到現在也還沒動靜,這次寧親王伴駕春獵,也隻帶了她的正君來。

賀學士小聲清了清嗓子,板著臉,用胳膊肘碰了碰賀覓。

“你哥。”

“誒!沒忘呢娘,這不正要問嗎!”賀覓笑眯眯道,“不知我哥哥他近段時日可還好?”

“文持正很好,身強體健,精神也好。”容貴君道,“皇上將三皇女和寶皇子給了文持正,近日他忙得不可開交,無暇分`身,故而未能前來。”

知道兒子還不錯,賀學士放鬆了許多。

賀覓笑著告退,拉著親娘說說笑笑離開。

襄君道:“嗯,挺像賀玉的。”

“嗯?他妹妹嗎?”容貴君道,“比玉哥眼睛大一些。”

而後,他想起弟弟新添的那個孩子,笑了起來:“都說兒子肖母,不然就像舅舅,可萬不能是個小玉哥。”

睿君東張西望,一直在等皇上。他倆說的話,睿君也不感興趣,隻想快點見到皇上。

第二日,王公貴族獵鹿,比試了一番。家眷們則在帳篷中無趣的等了一日。

第三日午後,才終於是大圍獵,本意就是玩耍交談,做出其樂融融之象來。

睿君有些怯怯,抓著皇帝的手,卻不知該把目光放在哪裏。四處都是馬,顯而易見,等會兒大家是要馬上閑聊。

“騎裝都穿好了,不給朕瞧瞧?”皇上的手按在他肩膀上,“來,上來。”

她伸出手。

睿君先是一怔,而後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上了馬。

皇上笑了笑,有些欣慰,也有些寂寥,眼中慢慢沒了笑意,又是短短一瞬就重綻笑容,翻身上馬。

轉頭,見睿君已駕輕就熟騎馬前來。

“皇姐新封的容貴君呢?怎也不見。”寧親王吊兒郎當歪騎著馬過來,又把目光落在襄君身上,來回看了,道,“皇姐,也讓襄君露一手讓咱們開眼呀。”

她把弓箭摘下遞來,一雙上挑的鳳眼裏滿是調侃之意。

襄君道:“不會射箭,隻會砍頭。”

寧親王道:“襄君猛啊。”

皇帝哼聲一笑,歪頭看著樓英,樓英笑望回去,壓下聲,緩緩道:“隻為皇上……”

皇帝用力拍了下他的背,扭臉對睿君說道:“明史度,給朕奪個頭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