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風秀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賀玉。
“也想玉哥了。”她伸出手,摸著賀玉的臉,“玉哥,你喜歡朕嗎?”
賀玉笑了起來,眼神中滿是溫柔,他聲音很輕,含著笑,回答她:“皇上知道答案。”
喜歡多了,他會在宮中痛苦心碎。
喜歡少了,他則無法度過這沒有意義的一生。
所以,他對皇帝,隻有恰到好處的喜歡。
這種喜歡,是他嚐試過多次後,不會痛苦也不會貪心的喜歡,很淡。
更多的喜歡,早已被封存在了二十多年前,封存在了她還是三皇女的時候。
誰會不喜歡她?她高高在上,熠熠閃光,她一顰一笑都令人神往,她慢慢走來,與他說話時,他狂亂的心跳令自己四肢發冷。
賀玉想,自然是喜歡的。
喜歡過的,也不會遺憾,不再難過。
皇帝說:“玉哥,朕想了……三皇女,朕就成全了她。”
她說:“朕想起,朕也是三皇女,成全了她現在的任性,或許也是成全曾經的自己。生在皇家的孩子們,這一生都不得自在,敢為了誰任性一次,都不容易……朕,成全她。”
“謝皇上。”賀玉把編好的花放在皇帝的發上,花遮住了她的絲縷華發。
慶曆二十七年末,三皇女有了個正君,姓林,出身寒微,是個醫士。
嗯,曾經是。
第38章 帝君
慶曆二十八年夏, 汛期到來,大河頻遭水患。
禦史狀告皇帝,言說河道總督任雪十年治河無功,以致水患殃及黎民百姓。
四皇女舉薦水部司張秀接任河道總督一職, 皇帝允了。
七皇女多次上書, 並將任雪多年來的治河功績一一擺出, 呈上任雪治河心得《河道三要》, 懇請皇帝將其複職。
“這十年來, 任雪在, 則河患無憂, 兒臣懇請母皇三思!”
皇帝也允了, 命任雪為副河台, 留任察看。
秋汛時期, 乾州堤壩決口,張秀欲調兵兩萬增援鎮壓, 當地駐兵不應。任雪出麵,士兵百姓紛紛響應, 官府上下一心, 疏河道,固堤壩,恢複漕運。
張秀吃了癟,連夜飛書華京,向四皇女告狀,添油加醋說了任雪已有“稱帝”之心,百姓還要在河道邊給她立祠。
任雪是七皇女新迎的側君父族家的遠方親,四皇女思索一夜,早朝前入宮麵聖, 將張秀的來信呈給了皇帝。
皇帝頭疼了一夜,這會兒,容貴君正為她穿衣。
四皇女說的話,容貴君聽得認真,聽罷還震驚道:“好生膽大的賊子……”
皇帝不鹹不淡說了句:“你閉嘴。”
她接過信,也不看,隻問四皇女:“祐兒,你什麼主張。”
四皇女心裏沒底了,但人已在這裏,話也說了出去,不能不答。她斟酌著,說了要治任雪的罪。
“何罪?你說說看。”
四皇女想了想,不敢說重,迂回著答:“兒臣想,任雪應當不敢有反逆之心,但蔑視皇庭,私自調兵這事,不可不……”
皇上穿好衣服,直接越過她走了。
四皇女當場驚愣住,容貴君也愣了好一會兒,問道:“你可是說錯什麼話了?”
四皇女想了許久,忽然心中一震,問容貴君:“君父,七妹這幾日可曾來見過皇上?”
容貴君說:“倒不是她來,這幾日都是皇上召她,兩人在書房說話能說好久……”
四皇女如遭雷劈。
是嗎?母皇已經找小七談過多次了嗎?可她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四皇女心涼了一截,又不甘心,抬頭問道: